林望舒不願意去看他,心裡到底不是滋味。
她看見了蕭束身邊的助理,才跟著一路到了這間病房。
看清蕭束人的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時候的心情,詫異的,心疼的,不願相信的。
他的病態感太重,瘦骨嶙峋,了無神采。
她看見了他手腕上的一道疤,哪怕蕭束將手藏的再快,林望舒還是看見了。
她走過去強硬的將他的手從被子裡拽出來,恐怖的傷疤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近距離看清的那刻,林望舒幾乎是倒抽了口涼氣,她看向他,音調陡然提起來,
“蕭束,你瘋了!?”
蕭束想將手抽回來,可動了動,竟然發自己的力氣還沒林望舒大,如今一米八的高個成了現在這樣子,他擺爛般的自嘲,低頭著頭,一個字也沒說。
難堪屈辱,將死不死的模樣被最愛的人看見,任誰也心裡都不是滋味。
他就這麼坐躺著。
助理帶了吃的回來放在一旁,見林望舒進來,站在一旁也不敢動。
他也沒想到,林小姐也會剛好在這個醫院,又剛好撞見了。
蕭束割腕,其中也有林小姐的原因在啊。
助理眼觀鼻鼻觀心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卻沒想到林望舒還是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怎麼回事,你來說。”
這......
“出去!”蕭束的聲音虛弱,卻也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威嚴。
助理夾在兩人中間,兩頭都討不好。
最後,他決定聽蕭束的話出去,“林小姐,這事你還是問蕭總吧。”
他剛走了兩步,蕭束沙啞的嗓音便將人叫住,
“我讓你走了?”
這話讓助理一愣,抬頭看向了還在蕭束身邊的林望舒,果不其然,林氏集團的千金挑了眉梢,她幾乎不可置信,
“趕我走?”
“蕭束,你現在這幅樣子真是讓我覺得廉價又噁心。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你配嗎?
做錯了事對我隱瞞,又是不告訴我只提分手,現在都會揹著我尋死了?你到底還要瞞著我多少?
你是覺得自己這樣就顯得我很愛我嗎?你看看你自己的手,還有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作踐自己裝什麼深情?”
多年來的感情做不得假,看見蕭束這幅樣子,林望舒還是會心上泛疼,會氣憤,像被踩著尾巴的貓跳腳咬人,連帶著說的話也難聽起來。
“我會讓你哥來接你。”蕭束語氣平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助理聽見蕭束這話,機靈的就往外走。
“林望舒,我不愛你,你不用覺得這是因為你。”
“是嗎?那正好,等我哥來了,我們好好說說。”
廉價又噁心,林望舒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蕭束這幅樣子就是廉價噁心,感情之中尋死覓活,是她最討厭的情節。
一個人生命就在那兒,日子長,有自己的生活,有家人,有屬於自己的一切,卻因為另外一個突然闖入生活的人,分別之後便要拋棄自己的一切,顯得忠貞深愛。
不僅是引起人的心軟,更是為對方留下一樁印在心上的疤,受萬人指責,將過錯一味的推給在世的人身上。
這樣的深愛,說是道德綁架也不為過。
林望舒沒想到蕭束竟然也會這樣。
這些天,她在家裡竟然沒有半點風聲,她哥哥今天能允許她來醫院,怕是也不知道這件事。
林望舒自顧找了位置坐下,把事情跟林妄先交代了些,想讓他幫忙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色漫漫,還沒等到林妄過來,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