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阮現在這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實在是看著有點可憐,易然逗了她幾句,但是宋阮阮卻始終不怎麼開口,最後易然也放棄了,只在旁邊陪著。
這時候場子裡的人也大多有眼色,沒往他們這邊湊。
鬱景深那邊來的很快,將宋阮阮接走的時候,易然送到了車邊。
易然看著挺自然的,不帶一點猶豫的就讓鬱景深把人帶走了。
結果回來之後不放心,聯絡自己的人跟著那兩個孩子,多留意一下,至少要確定宋阮阮晚上會安全回家。
易然重新回到場子之後,卓磊才重新湊過來,這時候一屁股在易然旁邊坐下,
「你跟阮阮妹妹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你們今天奇奇怪怪的。」
「奇怪嗎?」
「奇怪啊。」
「是有點奇怪。」易然笑了一下,跟著車軲轆話,但是完全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
而且那笑容也不曾傳達到眼底,只是唇角勾了一下,瞧著倒像是有點疲憊。
已經習慣了在宋阮阮那裡享受被仰望被崇拜,也習慣了小兔子無時無刻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
只怕今天晚上過後,這些東西就都不會存在了。
說一點都不失落,當然是假的。
想當初宋阮阮第一次疏離自己的時候,自己還巴巴的去修復關係呢。
他易然這一輩子,能讓他主動上趕著去修復關係的人能有幾個?
誰知道這過了兩年,居然是自己親手把人往外推的。
這大概就是他為成年人的傲慢所付出的代價。
如果在兩年前,他第一次發現宋阮阮的喜歡的時候,能夠正視這份感情,而不是將其視作小孩子的心思,當時就恰當處理,可能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深藏在心底,偷偷喜歡了兩年。
所有的東西都藏得好好的,藏到甚至連自己都以為她對自己沒別的謀求了。
有的東西壓抑的越狠,反彈的越厲害。
易然不知道宋阮阮到底有多喜歡自己,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比自己想像的多得多。
當你以為已經晚了的時候,實際上是你能夠實行補救的最早的時機。
對易然來說,那個時機就是現在。
卓磊在旁邊打量著易然的神色,這時候居然也隱約揣摩出了幾分什麼。
卓磊:「……不至於吧?」
易然笑了一下道,「別亂猜,猜錯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卓磊:「行行行,不猜,我不猜。」
卓磊舉杯,強行在易然放在桌上的杯子上面碰了一下,以此表示自己的深切同情。
卓磊:「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麼幹是不是有點太心狠了,我瞧著阮阮妹妹之前嘴唇都白了。」
易然:「我這時候要是給她留希望才叫真的心狠。」
於易然而言,宋阮阮就好像是他在路上遇到的一隻餓得喵喵叫的小流浪貓,一開始他可能是出於一時興起,所以給她餵了點吃的,還陪她玩了一會兒。
而這救命的食物和溫暖的陪伴對易然而言其實不算什麼,他也並沒有期盼過從貓咪那裡收到報答。
就算他之後真的被小貓的回報感動過,將她帶回家收養真心以待了,那他想過的最大的回報可能就是讓小貓更親近他一點,願意隨時隨地任他擼,可以的話翻開肚皮給他摸一摸。
可現在的情形是,這隻小貓為了報答他的恩德,跑到外面去辛辛苦苦抓了一隻老鼠帶回來了。
你讓易然怎麼想?
也許他能理解,這是小貓對自己的肯定,證明瞭自己把小貓照顧得特別好,獲得了她的認可和依賴。僅僅從這個方面來看,也許是有感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