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爹……”眼裡有極淺的笑,與平時那種張狂得意的笑不一樣。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啊,我們寒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少年郎,到時候請你姑姑給指一門……”
“爹,”左寒輕笑,笑得有些苦澀,他低聲道:“我哪算是天底下最好的少年郎啊,那個人才是。”
“誰?誰能比我們寒兒好,”左敖站起來氣呼呼道:“你就是最好的,她不喜歡你,是她眼光不行。”
左敖真不愧是他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兒子情場失意,因為這簡直與他當年一模一樣。
“她很好,爹,她很好,”左寒聽不得別人說她不好,哪怕那個人是他親爹,遂連忙說:“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而且她還會驗屍、會醫術、有愛心、喜歡小動物、聰明機智……”
左敖瞪大眼睛聽著自己兒子滿臉柔情地誇讚一個姑娘,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
“可是,”左寒亮起來的眼睛驟然暗淡下去,語氣也沒有方才那般輕快,“她不喜歡我,她什麼都好,只是不喜歡我。”
見左敖要說話,左寒沒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她,我想和她在一起,她若是喜歡江湖,那我便放棄一切與她縱馬江湖,快意恩仇,若是她喜歡京城的繁華,那我便入朝堂,與她一起看盡世間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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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敖聽著這些話,心裡暗驚,還好那個姑娘不喜歡他,要不然他兒子不得屁顛屁顛跟著人跑了,要是跑到天涯海角去了,那他偌大的家業誰來繼承。
不過,看著自己兒子這幅痛極的模樣,又突然很想讓他得償所願。
左敖看了左寒片刻,見他即使睡著了,嘴角還是上揚的,估計是夢見那個姑娘了吧!
看了半晌,思索了半晌。
罷了,自己兒子難得這麼喜歡,給他弄到手又如何。
起身離開了左寒房間,回到書房伏案寫一會兒,須臾一隻白色飛鴿在夜色正濃時離開了相思山莊朝北飛去。
……
京城某處地方
紅梅林立,梅花樹下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一素衣女子佇立其下,雪花小心翼翼落在她鴉黑的睫毛上,她卻渾然不覺,伸出蒼白、骨瘦如柴的手輕輕接住那些雪。
大約是憶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毫無血色的臉上揚起一絲笑意。
突然,一隻大手出現,女子看去先是有些粗糙略顯蒼老的手,往上就是一截黑色衣袖,邊緣用銀線勾勒出朵朵梅花。
女子看清是誰後,臉色一變,正要轉身離去。
“……”
卻不料被男人一把抓住,“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為什麼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語氣裡滿是痛苦,以及不甘心。
“因為你噁心!”
女子嫌惡看他一眼,眼神無比犀利,聲音卻十分沙啞,一點也不符合那張清麗絕美的臉。
就像是地上沙子摩擦發出的聲音,難聽又蒼老。
“你……”男人被她的話氣得不輕,正要開口訓斥,可在看到她脖子上那粉粉淡淡的傷痕時,心頭一軟,什麼也說不出了。
只是不顧她的反對,把她拉進了房間,因為外面太冷了,他身披大氅都難以抵禦嚴寒,更何況她身體還不好。
……
“嘻嘻!夫君!嘻嘻……”
床上的尤君銘正睡得沉,突然間感覺到脖子一涼,皺眉間睜開眼睛,藉著屋內昏暗的光,突然看見一張放大的女人臉。
“啊!”尤君銘被嚇得瞬間清醒,誰知竟是自己夫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