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春天,天氣漸漸緩和起來。
謝筠起床後走出院子,春天的暖風吹拂到她臉上,飄逸的髮梢隨風擺動。
堪堪走出院門就遇見了沈鶴淵,對方看見她微微一頓,隨即加快腳步朝她走來。
“估計今日要有事發生了。”
“嗯?”謝筠估計是還沒清醒,瞪著一雙明麗的杏眼看向她。
沈鶴淵寵溺一笑,剛要開口,山莊一下人急匆匆跑來,“參見世子、謝姑娘。莊主請二位到前廳議事。”
“知道了。”沈鶴淵看向來人,眼裡劃過一抹意味不明。
待兩人走到大廳後,左敖高聲道:“明日是我兒加冠禮,故今日要帶他去祭拜其母,請世子殿下一同前往。”
沈鶴淵點點頭。
隨即左敖吩咐下去準備各種祭拜用品,然後去後山祭拜慕容隱。
謝筠和沈鶴淵退了出來,等下人準備祭拜用品,左敖則是留下江臣,不知在說些什麼。
“時硯,你說這次祭拜會出事嗎?”
兩人一起漫步在山莊內,走到哪裡也不清楚,只覺這處建築不如其他地方華美精緻,且人影也少。
“還要再出一次,”沈鶴淵沒等謝筠問他,又道:“這樣我們才能抓到兇手。”
“可是……”
謝筠還想說什麼,沈鶴淵突然做噤聲手勢,餘光一瞟,一個身著嫩綠色的婢女走進他們視線。
婢女也看見了他們,只得咬唇走過來,“婢子參見世子殿下,謝姑娘。”
“起吧!這是何處?為何如此冷清。”沈鶴淵淡淡問道。
“回世子,這裡是海棠院,是江管家與他義子的院落,之所以冷清是因為這裡處於山莊最偏僻處。”
謝筠看著面前乖巧答話的婢女,想著她的話,按理說江臣作為相思山莊的大管家,左敖應該不會把他的住所排這麼遠?
“是莊主安排江管家住這裡的?”
“不是,聽說是因為收養江淮後他不喜熱鬧,而且他性格內向安靜,所以江管家才向莊主請求,把這海棠院賜給他。”
謝筠與沈鶴淵對視一眼,居然是因為江淮!
“知道了,你下去吧。”沈鶴淵淡道。
“是”就在婢女彎腰行禮離去時,謝筠這才發現她懷裡抱著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回謝姑娘,這是江淮的衣物,婢子要去給他漿洗衣物。”
小婢女手上有許多凍瘡,看來是山莊內最下等的婢女,而江淮作為江臣的兒子,身份自然不可能跟這些下人一樣。
雖然比不上左寒半點,但放在京城裡至少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待遇了。
這世界本來就是如此,一個家裡老爺最大,所有下人都得伺候他,然後管家在老爺看不到的地方也是一個小老爺,底下的人都要看他臉色行事,他的兒子自然也是如此,從小嬌養起。
俗語說:宰相門前奴七品官。
更何況是富可敵國的相思山莊,還與皇室有無盡牽扯。
“那你去吧。”謝筠對她說。
然後看著婢女遠去的背影,謝筠一言難盡道:“那個江海怎會穿那麼花花碌碌的衣服。”
方才她看見了露出的一角,那些顏色……真是令她這個女子都自愧不如。
“或許他喜歡吧!”
兩人還沒把山莊繞完,左敖就派人來請。
就這樣,左敖父子以及管理祭祀的江臣江淮,還有沈鶴淵他們一齊去到了後山,看見墳墓後,眾人皆是一愣,然後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左敖。
哪怕是左寒,也極少來此處,因為這裡是禁地,所以他再一次看到眼前的雙墓墳時,內心還是再次被震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