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人取心是為了你母親,”沈鶴淵看著癱坐在牢裡地上的人,不解道:“你是從何處得知人心可入藥?更何況你母親早已死去多時。”
尤府開始出現挖心案也不過是十幾日前,他隔了這麼段時間才會殺人挖心肯定是看見了什麼或者受到什麼人的指使。
“大人不必再試探我了,就是我殺的人,挖心的工具你們不是早已經知曉了嗎?”
尤奕眼睛裡此刻沒了往日神彩,頭靠著牆,生無可戀說,“我又不會武,想徒手挖心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我只能借助外物,機緣巧合之下我去打鐵鋪打造了一副虎爪。”
王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副虎爪,有四個鐵爪,鋒利無比,還有一個可以伸手戴的地方,這樣戴在手上去挖心,那簡直比武林高手還要快,因為它可瞬間刺破人的衣裳抵達面板,稍稍一用勁就可抓破筋膜血肉。
“那些心呢?你是如何儲存的?”
那日尤府翻了個底朝天,可是什麼也沒發現,這讓沈鶴淵很好奇,他會把那些心放在何處。
沒想到方才還什麼都說的尤奕這會兒微微一笑,對沈鶴淵道:“大人猜猜我會放在何處?”
後者看了他一眼,然後垂眸回想尤奕在尤府的日常活動。他絕對不會把心帶出去,畢竟風險太大,且每次外出取心也不方便。
謝筠將他神情間的變化都看在眼裡,心裡一片冷然,面色卻淡淡道:“在湖裡!”
沈鶴淵突然抬頭看向她,她回以微微一笑,對上尤奕不可置信的眼神,道:“不要以為你所做的一切天衣無縫,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我後面又仔細檢查過候毓秀的屍體,發現她的傷口下有一個弧形的壓痕,我當時看著這個痕跡百思不得其解。”
“再加上,我們發現侯毓秀時,她的屍體周圍並沒有大量血跡,只是床褥上沾了一點,這個線索當時大理寺的人都覺得有問題,因為那可是被挖心,怎麼可能只有那麼一點血。”
謝筠面色突然恍然大悟,“但是那天看見你在冰湖上效仿臥冰求鯉,一瞬間我就想通了,之所以會沒有血是因為那在殺人後直接將一隻準備裝心的瓶子放在死者形胸口處,然後心一挖出便可直接進入瓶裡了,而你虎爪上的血則是被你用衣衫擦淨,這就是為什麼尤翰會看見你衣衫沾血。”
“而此時尤府備受關注,被搜查是遲早的事,所以你就把裝有心的瓶子放進冰湖裡,可能你會用一根線拴著,不然容易找不到。”謝筠見尤奕的臉色從剛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淡然,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呵~”尤奕面色沉靜如水,眼眸中再無任何情緒,幽暗難辨,“如今我的計劃被打亂,我的母親也不能復活了,那我便同她一起去死。總之,你們快些把我斬首吧,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
殊不知他的這番話讓沈鶴淵和謝筠都感到詫異,這麼急?
於是他說,“你的案子還得明日當著所有人的面當堂審訊,如果你明日也同今日這般認罪,訴說所有作案經過,那麼,就定了。”
尤奕聞言,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沈鶴淵見狀眼裡劃過一絲暗芒。
天剛剛擦黑,大理寺卿姚成便派人來請大理寺的人去迎客樓。
“走吧,畢竟是姚大人一番心意。”沈鶴淵知曉他的意思,這次請他們吃飯也是想將上次他小兒滿月禮的補上,畢竟他們離京沒去他小兒子的滿月禮。
沈鶴淵來到包間,姚成就站起來滿臉笑意地迎過來,“鶴淵,你終於來了。”
“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見沈鶴淵不說話,姚成又看了看他旁邊的姑娘以及問聞奇,“放心,他們我會安頓好。”
話音一落就要招手,誰知竟被沈鶴淵制止,“不必,阿暖就同我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