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成次日斬首示眾,清河縣百姓紛紛拍手叫好,而莫家徹底垮了。
袁輕衣則是身子受損,再也不能有孩子,沉家張羅著給沉子安納妾。
說起來沉家人還是恨袁輕衣的,因為如果她當年看見了莫玉成虐殺女工,報官的話,清河縣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他們沉府的姑娘也不會慘死。
“真是令人唏噓啊!”次日大家吃完早餐後,正在喝茶,談起這起案子,每個人心中都是沉重。
因為沒有一個人有個好結局。
“莫玉成的愛太極端了,一念成魔,因為心愛之人另嫁他人,導致他內心扭曲,殺了那麼多人。”
謝筠感慨道:“估計是年少時遇見的人太美好吧,才讓他捨不得這份美好,以至於淪為殺人兇手,這就是執念吧,一絲執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關鍵。”
見沈鶴淵看過來,謝筠輕笑一下,接著道:“就是壞到極致的人會因為她的迴歸而帶來一絲良知,好到極致的人也有可能因為她而沉淪,莫玉成就是這種人。”
謝筠這話可謂是說到人心坎上了,每個人都不再說話,默默沉思,直到老賀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屬下參見大人。”
“大人,眼下莫家案子結束了,那大人可否隨屬下去麗孃家查……”
沈鶴淵霍然站起,老賀一臉迷茫。
“原本今日就要去的,既然你來了那便一起吧!”
老賀聞言,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然後彎腰朝沈鶴淵一拜,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裡傳出,“屬下謝過大人。”
就這樣,才剛剛忙完莫玉成案子的幾人又要趕去寡婦村。
左寒率先走前面,可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停下轉身。
然後就看見了謝筠對沈鶴淵正笑得調皮,她不知說了什麼話,逗得那冰塊眼裡竟有了淺淡笑意。
左寒的心莫名停了一下,隨即扯了扯嘴角,湊過去,“筠兒說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謝筠見他來後,嘴角笑意收斂了些,不過那雙靈動的杏眼卻始終在沈鶴淵臉上。
後者被她盯得無奈,嘆息一聲,然後牽起了她的手,兩人就這樣從臉色慘白的左寒面前走過。
左寒呆呆站在那裡,渾身血液倒流,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他們連衣襬都是開心的。
許是見左寒沒有跟上,謝筠轉過來,說:“左大哥快點,我們不是要去賀叔家嗎?”
“去……”左寒看著兩人寬大衣袖下緊緊握著的雙手,覺得刺眼極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倆怎麼會?
左寒還是不相信,不過眼下那兩人已經進了馬車,他這次卻沒有勇氣挑起車簾,自己去騎馬。
“阿暖,”
“怎麼了?”謝筠明知故問,一臉笑意。
“這樣不好吧……”沈鶴淵從小端方守禮,從未與女子接觸,更別提在眾人面前與人手挽手。
“如何不好了,這不是情侶之間該有的舉動嗎?”謝筠說完後想起沈鶴淵的成長環境,與她思想是不一樣的,隨即換了一種說法。
“這是愛人之間的親密舉動,那你接受不了,以後我不在外人面前這樣了。”
“不,”沈鶴淵伸手攬住謝筠肩膀輕聲道:“我沒有不喜歡,只是……”
“只是怕你名聲受損,而且你打算如何對左寒說?”
謝筠一聽左寒的名字,身子莫名一僵,然後抬起頭,輕聲道:“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給左大哥說清楚。”
見沈鶴淵低頭,漆黑的眸子似深不見底的幽潭,謝筠笑了笑,“放心,我能處理好的,世子殿下~”
他一聽,微挑眉。
世子殿下?她似乎很少這樣稱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