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剛剛沒給小公子餵奶,可我看你衣服上有些許水漬。”
謝筠一說,奶孃李氏小聲說,“那是民婦催奶所致……”
“呵!催奶?”謝筠圍著李氏走了一圈,然後蹲在地上與她平齊,眼睛卻盯著她胸前的衣服,語氣冷淡說,“那你衣服上的褶皺怎麼解釋?”
謝筠站起身,對看呆了的眾人說,“奶孃身上的料子乃是平麻,這種料子製成的衣服不易皺,除非是一直揉捏。”
“而她,說自己沒有喂小公子的奶,只是自己在房中催奶,試問她催奶怎麼可能會把自己胸前的衣服弄皺成這樣。”
“這就是民婦自己弄成這樣的。”
謝筠見她還嘴硬,沒理她,接著說,“嬰兒生下來就會哭,就會吸吮,就會抓握,這是本能,不必學習。而嬰兒吸奶時更是會抓握,若是姚大人不信,可去找一個嬰兒來試試。”
“信,謝姑娘,那我兒現在在哪裡啊?”姚成看起來心急如焚,雙手握緊又放鬆。
“小公子還在府內,還沒來得及帶出去。”
沈鶴淵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奶孃,指著她身後的屋子,“方才她就是在這間屋子,這裡最可疑。”
謝筠也是如此想,立即跑進屋子,可環顧一圈後並未看見嬰兒的影子。
直到柳之介說,“沈大人,方才丫鬟不是還說她聽見小公子哭了一聲後進來看才不見的嗎?”
“而且……這個奶孃她就是一個手無寸雞之力的婦人,如何能把一個嬰兒抱出去府,就算沒有出府,嬰兒可是不受控制的,萬一他哭了那不就暴露了嗎?”
沈鶴淵回頭看他一眼,嘴角上揚,“說的極是。”
然後視線轉向謝筠。
“對,柳大人說的對,剛剛我說了奶孃有嫌疑,可我卻還沒說她怎麼帶走的小公子啊。”
謝筠嘴角上揚,對身後幾個婢女道,“把她帶進旁邊一個空房間。”
一會兒後,謝筠在大家莫名的視線下走出房間,拍拍手,淺笑道:“那李氏在自己身上塗了能使人昏迷的藥汁,小公子估計就是這樣才只叫了一聲便被她帶走藏起來了。”
姚成一聽,臉上冰冷,渾身上下散發著可怖氣息,“本官再問你一遍,我兒在哪裡?”
李氏被他嚇得不輕,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謝筠看了看姚成心想這姚大人看起來平日挺和善的啊,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轉念一想,姚成身居高位多年,還是掌管刑獄的大理寺卿,那周身肅殺的氣勢平日裡還是收斂了。
“姚大人,雖不清奶孃為何如此行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小公子還在府裡。”
畢竟剛剛事發沈鶴淵他們就來了,然後就一番審問,奶孃心理素質不高,自己露出破綻,所以小公子定還在府內。
方才她已經瞭解過了,出府的只有一早去大理寺的姚成。
然後眾人開始搜院子,謝筠和沈鶴淵則是堅定方才奶孃所待那間屋子嫌疑最大。
“奶孃為何要綁架姚大人的兒子?她會和京城最近的案子有牽扯嗎?”
沈鶴淵說,“應是為了錢財,方才我看見她身上有多處金飾。但衣服布料卻極為粗糙。”
“好好,本官立即派人去查她。”姚成一聽,轉身招來兩個捕快。
三人繼續看那間屋子,只見桌子一壺清茶四個茶杯,但有一個已被用過。
謝筠上前檢查茶杯,湊到鼻間一聞,眼神一暗,眼睛向下一瞥,若無其事放下走開。
“時硯,”
謝筠對沈鶴淵無聲張了口,眯著眼,瞬間明白。
然後他腳步突然放輕了,慢慢走到那一張床後。
姚成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