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說是為麗娘而殺人,那本官就得說一下另外兩人了。”
沈鶴淵看向地上的袁輕光,寒涼的嗓音響起,“十年前莫家還是這清河縣首富,招收大量女工,麗娘亦在其中,莫玉成受其父的影響,開始虐待女工,若是我沒猜錯袁輕光亦參與其中,故而袁輕衣發現了莫家之事沒有向外人透露半句,因為有關她的親哥哥。”
眾人看著袁輕衣與袁輕光兄妹二人,這兩人年齡差距極大,袁輕光都已不惑之年,而袁輕衣才二十出頭。
“呵呵”袁輕光看了沈鶴淵一會兒,居然笑起來,“大人說我當時參與其中與莫玉成虐殺女工,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若是想憑猜測就給我定罪,我不服。”
沈鶴淵盯著袁輕光,眼神如刀子般射向他,“你妹妹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有假?”
說後目光瞥向袁輕衣,“你確定不說出來了?已經有人因為你的隱瞞死於非命,若是你至今還不說,那這清河縣永無寧日,因為有一個潛在的惡魔蟄伏在你們身邊,終有一天,他會露出邪惡本性,殺害更多的人。”
袁輕衣這下的眼神不再麻木了,只抬起頭看著沈鶴淵,眼裡有遲疑有痛苦。
“輕衣,你想清楚,我可是你兄長。”袁輕光倒是不擔心這個妹妹會出賣自己,只是還是得出言提醒一下。
“我……”袁輕衣皺起眉頭,眼裡滿是痛苦。
“輕衣,說出來。”
這時從人群中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袁輕衣愣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更加冰冷,“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到過。”
沈鶴淵聽著她的話,周身氣壓一瞬間降至冰點,“冥頑不靈!”
袁輕光的臉上則是浮起得意的笑容。
謝筠見此情形,心中一怒,站出來,“我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沉夫人不願配合,那等結案後以包庇罪論處。”
話音一落,謝筠冷聲道:“王大哥,傳證人。”
而袁輕衣聽了謝筠的話後,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笑意,“那便論處吧。”
混在百姓中的沉子安聞言大喊,“輕衣,不要這樣,說出來吧!”
謝筠見他臉上關懷神情不似作假,但如果方才不是因為他,袁輕衣也許會說出來,她看得很清楚,袁輕衣都要鬆口了,可在聽到他聲音後態度立馬一變。
許是與他幾年來接連納妾有關吧,如今袁輕衣在沉家可謂是沒有一點點地位,想來是心死了吧。
哀莫大於心死。
不多時,王充領著一箇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滿是滄桑,面板也因沒有得到好好保養而皸裂。
“民婦參見大人。”
她的腿腳似乎不方便,很艱難地跪下去後,起不來了,王充很有眼力見地把她扶起來。
“告訴大家你是誰?又為何來到此處。”
“民婦乃是這清河縣內普通女子,數年前因為家中揭不開鍋,去了莫家染坊做工,在那裡我經歷了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婦人說著,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嘴巴一張一合,最終默默無言。
“在那裡可認識一個叫麗孃的人?”沈鶴淵淡道。
“認、認識!”婦人眼裡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老賀看得心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當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有點不敢再聽下去了。
“當年在那染坊之中,要屬麗娘模樣最好,所以她、她也遭受了我們所沒有遭遇的一切。”
婦人的嘴還在一張一合說著,老賀則是頭嗡嗡作響,身子搖了搖,差點站不住。
王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眼裡透露出一絲不忍。
任何一個男人聽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如此對待,都會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