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淵早就攢了一肚子的話,不吐不快。
趙珂提醒他說話要注意分寸,因為樓宵明顯偏向陸思簡那一邊,疏不間親。
何文淵當時就不高興了,什麼叫疏不間親,要論跟樓宵的關係,誰能有他奶奶更親近?
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提前跟他奶奶打好了招呼,把很多事情推到了老太太身上。
“我奶奶讓她拉二胡本來也是好意,想讓她在親戚面前表現一下孝心。”
“老人家不就是這樣,有點小虛榮,但都是為了你好,只要順著哄哄就好了,誰知道她那麼針鋒相對。”
“我奶奶之前叫她刪秀恩愛的朋友圈,可能她不高興了吧,嫌我奶奶多管閒事。”
“她還發股票K線圖給我,這也就算了,可當眾說何家股價跳水就有點不注意場合了。”
“當時那麼多親戚和合作方的人在場,要是有人忌諱這些,不跟我們合作了怎麼辦?”
“她還多心覺得是我針對她,我有什麼理由要針對她呢?”
“最後宴會被她搞得一團糟,她倒是一走了之,我奶奶氣得高血壓都犯了,現在還躺在床上。”
何文淵說了很多,樓宵都一直在靜靜聽著。
趙珂都有點詫異,畢竟換了自己來說,可能宵哥當場就不高興不給說了。
他也聽出來了,何文淵雖然看上去脾氣衝動,其實很會告狀,句句都在引導,句句都在挑撥離間,但表情卻格外的義憤填膺,很有欺騙性。
雖然騙人很不對,但他更不願意樓宵向著陸思簡,於是預設了何文淵撒的那些謊。
“趙珂,葉嫂的事情是真的嗎?你親眼所見?”樓宵忽然問。
趙珂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告狀到了葉嫂這個環節。
“是的。”他點了下頭,想了下又解釋說,“我打聽了一下,確實葉嫂沒有合理派車也有一定問題……”
樓宵結束通話了電話,感覺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瓢冷水。
趙珂不會說謊,所以還幫著陸思簡找藉口,但只有他知道,葉嫂的事情陸思簡是在借題發揮。
明明當著自己的面原諒了葉嫂,等自己前腳離開,後腳她就對葉嫂發難。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葉嫂受了那麼多的苦,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才剛剛對陸思簡升起的那點擔心,再一次消散了。
——
何志龍結束跟樓宵的通話,臉上表情沉了下來。
“怎麼樣,樓宵怎麼說?”何老太太追問。
何志龍冷笑:“還能怎麼說,就是口頭上賠個禮道個歉,讓我們不要跟陸思簡計較。”
何老太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喜歡護著那個小賤人!”
何志龍對樓宵的態度很不滿,女人不聽話,哪怕捨不得打,也應該教育一頓。
樓宵倒好,不押著陸思簡登門道歉,居然讓他這個做舅舅的體諒一下小輩不懂事。
知道她不懂事,你還縱容?
他本來想找陸令均要個說法的,只是電話打過去,碰了個軟釘子。
接電話的助理說,陸令均胃病犯了,最近在接受治療,等身體好了再給他賠個不是。
這明顯是託詞,把他當傻子敷衍呢!
“這要是我親生的女兒,我他媽早就打個半殘送上門給人賠禮了!”何志龍氣得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只是再怎麼生氣,他也奈何不了陸思簡。
陸廷是出了名的女兒奴,真要動了對方,只怕不好收場。
“不行,我絕不讓那樣的女人進樓家的門,敗壞樓家的家風!”何老太太猶自氣憤不已。
何志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