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你。”
如果失去一隻手才是他既定的命運,那他寧肯去死。
作為最年輕有為的主任醫師,謝清瀾對醫學研究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他對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不感興趣,也沒什麼社交圈,每天只想給病人看病,或者做科研專案。
陳鑫說他造謠謝清瀾,只是因為內心不忿,覺得謝清瀾年紀那麼輕卻升職那麼快,多半是因為在給人當小白臉。
謝清瀾的家世他也打聽過,單親家庭,貧困縣出來的,比他家都差遠了,居然騎到了他們頭上。
他不相信謝清瀾能做到那麼優秀,於是只能從家庭和長相上攻擊。
但謝清瀾卻知道這是自己在專業上做到了他個人能力極致的結果。
他被譽為醫學天才,那也是以犧牲一切社交和娛樂為代價。
如果不能再從事醫學研究,他不知道生命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謝清瀾準備離開的時候,盛雲朝忽然說,“現在我的目的才真正達成了。”
謝清瀾轉頭和他對視了一眼,意外於他眼底的坦蕩。
“是嗎,那恭喜你。”
謝清瀾走出餐廳,迅速有人跟了上來,綴在他身後。
“誰讓你們過來的?”謝清瀾皺眉。
“家裡不放心,畢竟您手上有傷,而且對方來者不善……”
盛雲朝的那份調查資料,在他們看來,怎麼看都居心叵測。
家裡不介意報恩,但前提條件一定不是被有心人利用或者算計。
“那畢竟是盛雲朝,心機深不可測,多少人栽在了他手上,還是要小心為上……”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這個人值得相交。”謝清瀾淡淡道。
心機深不可測嗎?有時候傳聞也是不可信的。
身後的人停頓了一下,又說,“還有陸家那位大小姐,最近有些不好的傳言……”
對方顯然是被授意,語氣很快地說:“哪有那麼巧,怎麼每次惡性事件她都碰巧撞上?還每次都見義勇為?這件事太多疑點……”
“這件事沒有任何疑點。”謝清瀾不悅地打斷了他。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誰要是再懷疑她的動機,不妨拿刀先在自己身上砍幾刀,再來質疑。”
身後徹底安靜了下來。
謝清瀾明白家人的擔心和質疑,覺得他對陸思簡似乎關心太過。
他確實向來有邊界感,從不會跟病人有過多交集,之所以關注陸思簡,是因為對方太特殊了。
醫院的醫生護士,曾經不止一次感慨,覺得這位陸小姐可真是命好,家世好,有三個哥哥寵愛,還有多金的未婚夫不離不棄。
如果不是陸思簡的主治醫生之一,大約他也會這麼認為。
陸思簡甦醒後,花了三個月時間做復健,之後才出院回家。
復健過程痛苦漫長,就像是無數次斷骨重塑,再堅毅的人都抗不住。
所以哭泣崩潰沮喪抱怨都很正常,畢竟痛苦需要宣洩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