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一陣白一陣。
何衛國掃視了一圈眾人,聲音裡帶著一絲寒意:“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好欺負,傻柱現在這個樣子,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賴不得別人。”
“誰再敢跟我說這個事,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誰也不敢再開口。傻柱愣在原地,嘴唇動了動,卻硬是沒敢說出一句話。
何衛國看著這場面,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家,把門“砰”地一聲關上,留下一院子人面面相覷。
傻柱這一陣子灰頭土臉地住在院子裡的牛棚,滿臉頹廢。
每到傍晚,涼風穿過牛棚,他就忍不住搓著雙手罵:“這什麼日子!何衛國,早晚有一天讓你跪著求我!”
聾老太看了幾天,也覺得心軟,指著傻柱罵了幾句:“行了,別在那窩著了,給我回來,別讓我再聽見你喊鬧!”
傻柱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收拾東西回了屋,但心裡卻越發覺得委屈。
幾天後,傻柱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磨磨蹭蹭地去了廠裡。
一路上他低著頭,生怕路人認出他來,畢竟“瘋子媳婦”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他剛踏進後廚,就聽見一陣竊竊私語:“來了來了,那瘋子媳婦可真是‘賢惠’啊!”
“要不咱這後廚缺人,讓傻柱再回去當一回媳婦!”一句句嘲諷讓傻柱的臉像鍋底一樣黑。
“你們閉嘴吧!再說信不信我砸你們的鍋!”傻柱氣得拍著案板,滿眼冒火。
然而眾人聽了更是鬨堂大笑,壓根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
這時,一個師傅打圓場:“行了行了,別笑了,楊廠長叮囑過,別再議論這事,工作要緊!”雖然笑聲漸止,但每個人看傻柱的眼神裡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戲謔。
傻柱恨得牙癢癢,正咬牙切齒地憋氣。
忽然見許大茂從旁邊溜過來,滿臉不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柱啊,真是活該啊!你看看咱倆,一個被瘋子折磨,一個被何衛國壓著!咱們不一樣慘?”
“你來幹什麼?”傻柱有些防備,瞪著許大茂。
許大茂湊近,壓低聲音道:“幹什麼?當然是商量對策啊!我看這廠子裡,何衛國蹦躂得歡,咱們就這麼看著?”
傻柱眼裡閃過一絲狠勁,咬著牙道:“我當然不想看著他得意!都是他害得我,我能嚥下這口氣?”
許大茂嘿嘿一笑:“那就對了!這樣,咱們繼續散播點他和於海棠的謠言。”
“這年代,風氣多重要啊!咱們讓廠里人看不慣他,他丟臉了,再慢慢把他攆出廠子,咱再接著算賬!”
傻柱聽了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行,這次我聽你的,但得有用,不然別怪我翻臉!”
許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你放心”的表情,心裡卻暗暗發笑:“傻柱就是個好棋子,等事情成了,自己收拾不了何衛國,還能讓傻柱背鍋,簡直一舉兩得!”
傻柱一臉怒氣衝衝地衝到何衛國部門,便嚷嚷開了:“何衛國,你給我出來!我倒要問問你良心在哪兒?”
“咱們可是兄弟,你卻逼我住牛棚!還有,聽說你還和廠花於海棠不清不楚,你這人還有點廉恥心嗎?”
何衛國從屋裡慢悠悠地走出來,嘴角掛著冷笑,單手靠在門框上,打量著傻柱狼狽的樣子:“傻柱,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敢不敢先擺出來讓我聽聽?”
“良心?咱倆的賬先清清楚楚,你有資格跟我談良心?”
“我……”傻柱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嗦了幾下,竟一句有力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心裡明白,自己的確理虧。
之前偷東西、賴賬、散謠言……每一件事何衛國都沒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