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晚了,我讓劉彪虎接你吧。”
“不用。”雲知搖頭否決他的提議,“我……我騎個共享單車回去,反正也不遠。”
聽到對話,韓厲撩開鏈子看過來,不滿:“大半夜的你騎什麼單車,我們家又不是沒有打車那點錢。”
說話間,韓厲就拿起手機要轉賬,直到瞥見那條餘額不足的提示,氣焰虛下。
他……現在還真的沒有打車那點錢。
路星鳴發過去一個五十元紅包,拍拍她的小光頭:“打車,乖。”
那條紅包資訊讓雲知窘迫:“我有錢……”
“你有錢和我給不衝突,乖,拿去打車。”
雲知撓撓後腦勺,是這個說法麼?
臨時走,她又不放心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真的可以?”
“沒事的,又不是小孩。”路星鳴輕一揮手,“上車前記得給我發出租的車牌號,坐後座,上車後給我打電話。”
他像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一堆,雲知也很乖巧的點頭記下,最後才拿東西離開醫院。
人走後,韓厲冷哼:“虛偽。”
路星鳴懶得理他,開始在網上找專業的護工。
“你不會真想坑蒙拐騙我們家小傻姑吧?你要是真心的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你要是一時興起玩玩,我可不答應。”
韓厲依舊在絮叨。
路星鳴垂眼,假裝沒聽話。
“我和說話呢。”韓厲手臂過去扒拉了一下,“我可都聽說了,你爸有意讓你聯姻,就算你真心的,你家人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路星鳴五指緊縮看,沉吟許久,才說:“不需要他同意。”
韓厲愣怔。
路星鳴清雋的側顏驟然歸於深沉,漆黑的眼底凝著融化不開的冰雪。
從母親去世,路父有意把他養廢,各種冷暴力與人格侮辱是他每時每刻要經歷的事。曾經路星鳴不明白為什麼父親總是在打壓他的興趣天賦,後來路星鳴懂了。
父親是在怕。
怕他有朝一日展翅騰飛,更怕老時遭到報復。
他清楚父親對孩子代表著什麼,於是在母親死後,路父把母親的死全部歸根在他身上,讓年幼的孩童日復一日活在煎熬畏懼中。他想學模型?好啊,那就全部打碎;他考了滿分?一定是作弊;想交朋友?那都是狐朋狗友。
路星鳴清楚一切,於是遵從指示上了一個混子聚集的高中,按照他期望的變成了一個沒用的“廢人”。
高中將要結束,他應該脫離家庭,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次日,路星鳴和韓厲的狐朋狗友們一同出現,十幾個人瞬間擠滿這個狹窄的病房。
韓厲那邊的人還好,雖然看著也不正經,但起碼髮型衣著正常;路星鳴他們就不同了,一個個都光著大腦門子,為首的劉彪虎凶神惡煞,身後的武曉松賊眉鼠眼,就連那對樣貌姣好的雙胞胎都從內向外透著一股匪氣,活脫脫是現實版古惑仔。
第三床的病人哪見過這種陣仗,當下嚇得戰戰兢兢,卑微蜷縮在角落,試圖縮小存在感。
“老大你們什麼時候揹著我們幹仗了?”
說話間,劉彪虎狠狠拍了下韓厲大腿。
他抱腿悶哼,等疼痛過去,抓起顆蘋果砸了過去:“路狗,讓你的人滾那邊去——!”
要是以往,劉彪虎早就不客氣的打回去了,但是今天不同。
看著韓厲那打了厚重石膏的一條腿,一下笑成眯眯眼。
韓厲汗毛倒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方明覺察出不對,當下把人推遠,拉上簾子。
韓厲鬆了口氣,對著那邊喊:“這是楚河漢界,你們敢過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