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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趙斌財敢冒風險動手,定然是要挾持她鉗制老爹和薛進,目的絕非小小的趙家莊,不出意外,該是離此地最近的常德城。
常德城,憑趙斌財手裡那三瓜倆棗,死也守不住,唯有打著阻截薛軍糧道的旗號,與沂都結盟……如此一來,薛軍便是三面受敵,處境堪憂。
可她逃到了山上,有兩千城衛保駕護航,想抓她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擺在趙斌財面前的唯有兩條路,其一,背水一戰,奮力一搏,其二,收整行囊,趁早逃命。
楚熹要是趙斌財,肯定逃命,他手下的私兵雖不算多,但逃到哪方勢力麾下都能討一口飯吃。
“少城主,清點完了,一個不少,只有幾個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
“嗯。”楚熹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弛一點,手終於離開了頭髮:“帶一隊人去半山腰盯著,他們稍有動作立刻回來稟報。”
城衛領命而去,從來到走都沒抬頭看楚熹一眼。
仇統領都捱罵了,誰還敢在這時候拱火。
而山下,趙斌財這會比楚熹更焦灼,他低估了仇陽的本事,竟這般輕易的讓楚熹給逃了,逃了,再想抓回來難如登天。
趙斌財拿不定主意,給他出謀劃策的惠娘就成了他的主心骨:“惠娘,這該如何是好?”
相較趙斌財,惠娘有種超乎年紀的冷靜,彷彿她打孃胎裡就在出謀劃策,老練且成熟:“常州終歸是薛軍的地盤,拿不住楚熹,我們便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撤吧。”
“撤?撤到哪裡去?”
“先去順清,而後渡江,逃往兗州。”
惠娘所說的這條路線,多是崇山峻嶺,又有猛虎野獸,可謂兇險至極,能不能活著到兗州,全靠老天保佑。
可這是眼下唯一能保全性命的法子。
趙斌財閉上雙目,沉聲開口:“好,就照你說的辦。”
趙氏一族在趙家莊盤踞百年,積威甚重,倀鬼眾多,雖有不情願背井離鄉者,但叫他們獨留在趙家莊應付楚熹,他們也沒有那份膽氣,只好跟隨趙斌財北上逃命。
趙家老宅火光燭天,而莊裡四處一片黑暗,趙氏一族及手下倀鬼像一群陰溝裡的老鼠,貼著牆根東衝西竄,很快便帶著大量錢財和米糧消失在夜色之中。
守在半山腰的探子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前腳還憋著勁要同他們搏殺的私兵,後腳就匆忙逃命,等反應過來時,早就人去樓空,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楚熹真覺得自己是走背字,打從到了趙家莊,一件順利的事都沒有:“你們就是這樣盯梢的!那是人少嗎!幾千個人!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開溜!”
城衛們辦事不利,又趕上楚熹心情糟糕,鴕鳥似的埋著頭,不敢辯解一字半句。
楚熹抿唇,給他們將功贖過的機會:“趙斌財要跑,準會往北邊或者東邊跑,人多,帶的東西也多,應該不會太快,給我去找,找到了別聲張,留下記號。”
“是!”
“再出差錯!你們這個月的例銀就沒了!”
“少城主放心!”
他們走後,楚熹又派出一隊人去迎陳統領,想著內外包抄,除非趙斌財插上翅膀,否則很難逃脫,可她仍是低估了趙斌財的本事,此為後話,暫且不提。只道趙斌財逃走後,被晨曦微光所籠罩的趙家莊彷彿徹底空了下來,寂靜的淒涼詭異。
楚熹不由困惑,按說趙家莊的百姓不會只有區區幾千:“挨家挨戶去看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趙斌財手下的倀鬼逃得倉惶,院門都大敞著,其餘則門戶緊閉。
說是緊閉,那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木門也擋不住什麼,城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