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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深點點頭,認可楚熹的說法。事實上江北各方勢力的眼中釘早就不再是薛進,而是薛進背後的安陽楚霸王,陸廣寧都不止一次的感慨過,若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把楚家父女倆困在沂都城。
楚熹也明白自己樹大招風的處境,故而笑道:“我想謝燕平應該很樂意看我為了舊情人和薛進鬧掰,巴不得把陸游送過來添堵,就算……就算他有顧慮,這帝軍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他一時半刻做不得主。”
“那薛進……”
“害,不用擔心他,我有的是辦法治他。”
二人計議妥定,楚熹便離了客棧,前往身懷楚楚時曾住過的常德府。
常德府原先是常德城主的府邸,後改為常州郡守的下榻之處,到如今被一分為二,一半撥給了婦救會,一半留作府衙接待貴客的住所。
楚熹估摸著薛進在常德大抵就住這。
輕車熟路的來到常德府側門,還沒靠近,便聽門外護衛拔出劍來大喝一聲:“什麼人!”
“小穆,是我呀。”楚熹走上前,抬起袖口蹭掉臉上的灰塵:“你們薛帥呢?”
“少……少城主!少城主!”小穆手中長劍掉落在地,像見了鬼似的扭身跑進去,而其餘護衛也皆是一副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神情呆望著她。
想來都以為她葬身沂江了。
不知薛進見她會作何反應……
常德府到底是一城之主的府邸,即便被分出一半,也是個了不得的深宅大院,楚熹沒有多想,直奔自己原先的住處。
剛過了兩道月洞門,就迎面遇上步伐漸緩的薛進。
是薛進嗎?
楚熹
楚熹泡在浴桶裡洗澡,薛進坐在屏風外煮茶,一邊擺弄著水,一邊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反正,那家人對我有恩,你看軍中醫官有沒有能治咳喘病的,去給老爺子瞧瞧,我話都說出去了,不好失信於人。”
“嗯。”
薛進反應有點平淡,楚熹不禁揚了揚聲:“那我給謝燕平寫信,用糧草換陸游的事,你沒意見吧?”
“我有意見你會聽嗎?”
“當然。你有道理,我積極聽取。”
薛進沉默了一瞬道:“沒意見。”
楚熹也覺得薛進不會有什麼意見,畢竟如今局勢已經很清楚明確了,薛軍要與整個江北為敵,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艱險戰役,稍有不慎前功盡棄,從前種種私人恩怨在生死跟著實前不值一提。
“行,就這麼定了,你說拿多少糧草出來合適?”
“看陸游在你心裡值多少糧草。”
薛進陰陽怪氣都成習慣了,楚熹也聽習慣了,絲毫不往心裡去:“要以舊情人的身份換他,不能太多,五萬……我估計謝燕平搭上朝廷這座大靠山,看不上區區五萬石。”
薛進的聲音終於沒有那麼要死不活:“你能別一口一箇舊情人行嗎!”
“這不是計謀嗎,你分明知道我跟陸游沒那事,一點那事都沒有。”提起仇陽啊,祝宜年啊,謝燕平啊,楚熹多多少少都有一丟丟理虧心虛,可提起陸游那是絕對的挺胸抬頭,講話都乾乾脆脆的,半點不打磕巴。
薛進一經對比,心裡跟明鏡似的,只礙於約法三章,強忍著不翻老賬:“那也用不著掛在嘴邊上。”
“好好好。”楚熹從浴桶裡爬出來,換上乾爽的寢衣,長舒了一口氣:“哎,要不就十萬石吧,一來讓朝廷那幫人曉得咱們的家底,二來呢……”
薛進從壺中倒出熱薑茶,幫她補上那“二來”:“也讓人曉得你楚霸王為了美色可以一擲千金。”
“能怎麼辦呢,名聲在外了,就這樣吧,破罐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