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的臉還有點紅,眼睛卻亮晶晶的,鮮活大膽,朝氣蓬勃,相較方才她縮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薛進還是更喜歡她這個樣子。
之後一連六日,楚熹對外稱病,閉門不出。
雖閉門不出,但鬧出的動靜不小。
她在帝都屢遭毒手,自是可以理直氣壯的宣洩不滿,先是將一應宮婢內侍連同御廚御醫都逐出了林苑,而後又派出親兵在城內大肆搜查十方會亂黨,凡有嫌疑者不論身份高低,統統緝拿審問,根本不經過官府和刑部。
做派豈止囂張,簡直稱得上是跋扈了。
讓她一這麼比,薛進天下頭號反賊的名銜都有些冤枉。
可宮宴上出了這檔子骯髒事,朝廷實在理虧,又不敢得罪她,連平日最為迂腐的諫官都假裝無事發生,任由楚熹把帝都攪的雞犬不寧。
坊間對此亦是人言嘖嘖,覺得安陽楚霸王果然不負盛名,還真是跺跺腳就地動山搖的霸王,那西北薛蠻子入贅她家,倒不委屈。
就這樣,楚熹憑藉著搜查亂黨之便,勾結上不少祝宜年的舊部。
即便瑜王始終在打壓保皇派,可權貴畢竟是權貴,世代積累的身家擺在那裡,譬如祝家,就曾在府裡辦過義學,專給族中那些困苦子弟授課,而祝宜年那時在朝廷名聲大噪,便有許多學子慕名而來,投奔門下,潛心苦讀,後來入朝為官,也不忘祝家恩惠。
如此般的關係和人脈散落在帝都大大小小的要隘之中,實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小姐,小姐。”冬兒匆匆走進門,很不高興地說:“那個小犟種,又餓昏過去了。”
“不是叫你往他嘴裡灌嗎。”
“奴婢怎麼沒灌,他都吐出來了。”
楚熹擱下筆,頗為無奈道:“真夠可以的,走吧,去瞧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