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之夜……那不是還要很久。”
“少城主若想看,今晚就叫她獻上一舞又何妨。”
“射月舞,有滿月才有趣。”馬車裡靜了片刻,傳出女子笑嘻嘻的聲音:“讓她跳點別的吧,既然身為花魁,肯定不單單會那一段舞。”
“還是少城主想的周全。”
過了滿香樓,不久便到宮門。
按說這道宮門除了封后大典又或祭天祈福,只有太后和皇帝聖駕才可行走,旁人都要從偏門透過,可楚熹的車馬一露面,皇城禁軍便紛紛四散開來。
“少城主請看,前面那座大殿就是陛下每日朝會大臣的建安殿,建安殿後是寶寧殿,乃宮中設宴之所。”
“先去拜見皇后吧,回頭我再慢慢逛。”
“內廷車馬難行,還請少城主改用轎攆。”
吉春口中的轎攆,是一頂八抬大轎,楚熹坐在上面,感覺自己特像“熹娘娘”,倒是有點理解帝都權貴間為何傾軋的那麼厲害了。
長期處於這種環境中,看著上位者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任誰都要生出幾分爭奪之心。
不多時,轎攆落在了梧桐宮,相較方才那巍峨大殿,此處稍顯樸實。
“去回稟皇后娘娘,安陽少城主前來拜見。”吉春吩咐完一名宮婢,躬身將楚熹請進殿內,一邊奉茶一邊命人點燃香爐,那副自如的模樣,彷彿這梧桐宮是他做主。
“好濃的藥味啊。”
“皇后娘娘體弱多病,服藥久了,味道便揮之不去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素服的女子從側門緩緩走出,楚熹乍一看她,真不覺得她是皇后,身材矮小纖瘦,樣貌平平無奇,髮髻如尋常婦人,只戴了兩支銀簪。
和昨日周文帝身旁那個挺著肚子耀武揚威的皇貴妃相比,她完全是個宮婢了。
楚熹遲疑了片刻才起身行禮:“安陽楚熹,見過皇后娘娘。”雖說是行禮,但腿沒彎,手沒抬,不過點頭示意。
皇后輕咳一聲,柔柔弱弱道:“坐吧。”
楚熹如昨日打量周文帝一般,毫無忌憚的打量她。
皇后是和周文帝一樣的好脾氣,笑了笑道:“少城主看什麼?”
“沒什麼,就是,皇后娘娘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哪裡不同?”
“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倒像是常年吃不飽飯。”
皇后笑意未減一分:“本宮久病纏身,原就無力擔此重任。”而後又道:“早聽聞安陽楚霸王雄才大略不輸男兒,如今得見真人,果如男子一般豪爽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