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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善隱隱有些喝醉了,楚熹終於開始講條件:“既然薛進要入贅楚家,我自會準備一份讓舅舅滿意的聘禮,不知舅舅這邊,準備了多少嫁妝呀?”
李善到底性情中人,老爹呢又會迎合奉承,兩個親家彷彿故友重逢,開懷暢飲,意趣正濃,聽楚熹這麼問,李善只說道:“你們自己去商談便是。”
楚熹也曉得“嫁妝”這方面不是李善能做主的,目光順勢落在薛進身上。
楚熹挑眉:談談?
薛進掃了眼老爹和李善:在這?
楚熹沉思了一瞬,看向門口,又看向薛進:出去談。
薛進點頭,而後起身,楚熹也跟著起身,一前一後走出了門,行至周遭無人之地。
“說吧,你想要什麼……嫁妝。”
“十萬石糧草我準是要的,明年八成是荒年,我不能讓安陽百姓餓肚子。”
只要糧道無礙,十萬石糧草對薛進不算什麼,他答應的很爽快:“好,沒問題。”
楚熹又道:“我還要你放了謝燕平。”
薛進皺眉,面露不滿:“怎麼,謝燕平是我的陪嫁?”
“你少陰陽怪氣。”
“你少得寸進尺。”
薛進冷道:“眼下可不是我求著入贅安陽,我們頂多算互利互惠,誰也不欠誰的。”
“你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還談什麼聯姻,算了,我去和你舅舅說,想必他會同意的。”楚熹說完,欲轉身回前廳,被薛進一把抓住。
薛進簡直咬牙切齒了:“不過區區一個謝燕平,你想要就給你。”
“再有……我要常州。”
“你是不是瘋了?”
楚熹也知道自己這條件有點過分,因而放軟了態度,難得好聲好氣的對薛進:“先聽我說完嘛,常州這塊地盤還是歸你薛軍,我呢,就想充當一個常州巡守,你把常州百姓交給我管,我按照從前每年供給朝廷的賦稅,一點不少的供給薛軍,這你不虧啊。”
的確,一旦生出戰亂,沒個年不能消停,百姓民不聊生,賦稅也跟著斷了,坐吃山空是要出大事的。
薛進稍稍猶豫,還是點頭,隨即揚聲問道:“你幾時盤算的這些事?”
楚熹睜著那雙澄清澈亮的大眼睛,很無辜的說:“就剛剛。”
“……還有嗎?”
“最後一個!”
楚熹鄭重其事道:“我老爹那會是做了一些對不住你的事,我不指望你能像你舅舅說的那般,全然不計較,可我老爹畢竟是我老爹,既然咱倆要成婚了,他就是你的岳丈,你得拿他當親爹……乾爹……義父,我的意思是,你得拿他當義父一樣看待!”
楚熹跟人討價還價的時候總喜歡先試探兩下,就拿那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瞄著你,只要你臉上形勢嚴峻,立馬改口,感覺差不多了才氣勢洶洶的下定論。
薛進嘴角微動,看向別處,不耐煩的說:“表裡不一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