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忠還是替哥兒仨說了句話。說完,他看了看韓大人的臉色,又俯身去撿焦屍胸膛上,那塊魏忠賢的腰牌。
藉著撿腰牌的機會,他伸出食指,探了一下焦屍的喉結。魏忠賢成年後才入宮做太監,其實是有喉結的。
韓曠看到趙靖忠的動作,沒露聲色。
趙靖忠略一沉吟,看了看韓曠。
“我看啊,這就是魏閹。好幾十個錦衣衛,親眼看到魏忠賢自焚而亡。”
“誰這麼大的膽子,啊?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耍花樣?那真就是不要命了。”
韓曠不以為然,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趙靖忠。
“趙公公,皇上少年英才,火眼金睛。”
“您在他跟前做事,多加份小心,總沒錯。出了岔子,誰都脫不了干係。”
趙靖忠沒想到韓曠會這麼直白的敲打自己,低下頭,眼神稍有迴避。很快,又鎮定自若的看向韓曠:“是,韓大人說的是啊。”
下面跪著行禮的沈煉,低頭仔細聽著兩位大人的對話,似乎心裡在想著什麼。
辦完公事,三兄弟將趙靖忠送出衙門。盧劍星趁這會兒沒有旁人,趕緊向趙靖忠表示感謝:“剛才多虧趙公公替我等說話,卑職感激不盡。”
趙靖忠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什麼完成任務的喜悅。
“行了,你們仨歇著去吧。差辦的不錯,我去替你們請賞。”
三兄弟抱拳恭送:“多謝趙公公。”
那趙靖忠還有話說,一手撐著轎簾,又探出身來。
“以後見到韓大人,少自作聰明。見沒見魏閹,你心裡清楚。”
不等盧劍星解釋,趙公公放下轎簾,起轎走了。
只留盧劍星在那發呆。他不明白兩位大人,到底都說的是什麼意思。
而沈煉,則是一臉警惕,看那轎子走遠。
…………
高漫堂一拍大腿,讚歎:“好精彩的博弈。”
江奇滔也點點頭。
“這個韓曠韓大人,對屍體有懷疑。而趙靖忠呢,自然也知道韓大人對屍體有懷疑。”
“鏡頭又老是打給沈煉。那麼,雖然片子沒有明說當晚究竟是什麼情況,但是這位選手,透過交代其他角色的反應,以及透過鏡頭語言,暗示給我們觀眾,魏忠賢應該是沒死。”
“在劇中呢,就只有沈煉,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漫堂接著說:“最有意思的呢,就是沈煉雖然知道事實真相,但是那兩位大人,對這件事,分別是什麼立場,什麼態度,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在趙靖忠的眼裡,這事兒就是盧劍星、沈煉、靳一川三個人一同做出來的,他們三個都是知情的。”
“這就產生了衝突。就會讓大家好奇,他們各自下一步都會做些什麼。”
【我的天,這麼幾個角色,就有這麼多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這位選手可太厲害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真相是不是就像評委說的,放走了魏忠賢啊?沈煉也不告訴我,急死了。】
【你品,你細品。】
【這趙靖忠,老狐狸了。看這意思,當時他摸了喉結,就發現有問題了,但當著韓曠的面,還是替沈煉他們說話。回頭又私下暗示這三兄弟,自己知道他們耍花樣。】
【暗示也只有沈煉能聽懂,我看盧劍星是一臉懵逼。一川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誒?怎麼半天沒看到思城說話?他不是預測的頭頭是道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哦?】
【這個選手的水平,可比他說的高多了。】
…………
京城,白鷺醫館。
大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