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進說，小時候我們在北京第一次去莫斯科餐廳吃西餐，當時放的就是這支曲子。
黃妮娜又點了點頭。
那次是你姥姥領我們去的。當時&ldo;文革&rdo;剛剛開始，&ldo;老莫&rdo;還沒關門，記得走進莫斯科餐廳那高大寬敞的大廳時，那種富麗堂皇的氣派把我鎮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我也是，我到現在都覺得&ldo;老莫&rdo;不像餐廳，更像一個豪華舞場。
你姥姥真好，她是我見過的最有氣質、最有教養的老太太。還是她教會我們怎麼用刀叉、怎麼品味西餐的。
姥姥年輕時跟著姥爺在歐洲住了將近十年呢，她比我爸爸、媽媽見識多。
你姥姥告訴我們這支曲子是柴科夫斯基作的，說柴科夫斯基是俄國有名的作曲家。當時你說，姥姥，我怎麼聽著心裡覺得不好受呢？你姥姥說這就對了，這支曲子是《天鵝湖》裡最悲傷的一段。你一聽眼淚就噼裡啪啦地掉下來了，弄得姥姥手忙腳亂地趕快哄你。我把餐巾遞給你讓你擦眼淚，你身子使勁一扭把餐巾甩到了地上。我記得你姥姥當時就長嘆了一口氣說，妮娜，你這個性子將來是要吃虧的呀。
黃妮娜說東進你少拐著彎子教訓我，說著眼裡已經含著淚了。
東進就把服務員喊來，讓把曲子換了。不一會兒，背景音樂就換成了蕭邦的鋼琴曲。紅房子這裡就是這點好，從來不放那些讓人坐不穩定不住的現代音樂，只放那些古典的清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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