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嘴才值得相信,你活著走出去後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朱承恭衿嬌玉貴,生命從未被人任意攢捏在手上,就如掐死一隻螞蟻似的輕鬆。
劍刃逼著喉間,兩個老太監的鮮血腥甜得他胃裡翻騰。
他忍著噁心感,咬牙道:"但你殺了我,父王決不會放過你的,你們漠北戰力不堪一擊,兩國開戰也在所不惜嗎?"
沉千舟眸色深邃,自顧自道:"可我倒覺得,我殺了你,陛下會感激我。"
朱承恭聞言一頓。
聽他話的意思,沉千舟難道知道了什麼?
朱承恭臉色佈滿恐懼害怕,雙唇顫顫:"你什麼意思?"
沉千舟見狀,滿意得裂開唇角,眼中帶笑,充滿瘋狂與快感。
"朱承恭,跟靜妃娘娘私通,是不是很刺激?"
朱承恭聞言,嚇得睜大眼睛。
方才強撐的底氣全毀在沉千舟最後那句話,他身形立刻頹敗了下去。
朱承恭戀母情結嚴重,與生母靜妃長年姦淫私通,靜妃誕下溫柔善良的婉意公主後,善良可愛的公主成了皇帝朱元璟最寵愛的女兒。
當時朝堂多不服太子朱承允,有一派大臣意欲扶植朱承恭,朱承允為了黨爭調查朱承恭,這些事才被揭發了出來。
朱承恭被五馬分屍,靜妃被絞殺,而那個從小受盡寵愛,長得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善良溫柔的一國公主,在流放邊疆的路上被敵軍抓走,輪姦至死。
"我我聽你的,可以嗎?"朱承恭神情渙散,"只求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沉千舟收回長劍,"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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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雨夜裡,一同埋好太監屍體之後,朱承恭踉踉蹌蹌離開。
沉千舟回到破落院子,從房間角落拿出一床棉被在昭瑰身上一披。
春藥早就退去了,昭瑰這才闔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從進門到現在,沒有一刻敢看她。
一個小太監撐著傘,端著食盒湯藥抬步走進來,道:"主子。"
沉千舟點頭,"東西放這兒就好,阿晉,看門的時候,見了誰走近都要立刻報給我。"
"諾。"阿晉領命,撐傘立在門外,一動不動。
沉千舟重生已有半年,每晚都會來這裡給昭瑰餵食餵藥。
卻無法阻止那些人對昭瑰的惡行。
一來是此刻不宜高調,皇帝還不能知道他有逆反之心;二來是他在等朱承恭上門。
朱承恭雖好色,但有能力。
一身的把柄和權力地位,絕對是復仇之路不可或缺的棋子。
為了復仇,他這半年利用自己的姐姐,等他上門再收歸己有。
沉千舟將吊著昭瑰的繩子解開,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細心餵藥餵食,還拿膏藥擦被捆得紅腫破皮的肌膚。
他一邊伺候,一邊止不住發抖。
淚滴滑落,喉頭無聲一滾,竟痛的渾身都疼。
昭瑰神識不清,醒來後又發出令人不適的呻吟聲,瀰漫整夜,似為沉千舟唱一首為了復仇,走向不歸路的歌。
好不容易從陰詭地獄活過來,只要為了殲滅南晉,扭轉結局,殺死南晉皇室滿門。
他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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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外,綠林裡,清風灑過,青絲擺動。
"謝姑娘。"
謝清寧轉身,霎那間,從沉千舟眼裡瞥見從來不曾看到過的情緒。
隱藏得很深,很複雜的,很黏膩很陰暗的啥玩意?
真的看不懂。
謝清寧只想快點離開,跑得離他越遠越好。
這人肯定比王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