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老祖說過,林清染的屍身下葬三天之內,她還有回去的機會,否則以後再也回不去了。
出了無極以後,林清染的眉頭就緊緊鎖在了一起,她從前就渴望著回去,回去文明世界,回去自己的生活,回去跟楊梅討個說法,可回去的代價是失去所有,還不能跟親人相認,林清染又覺得似乎沒有意義。
看著林清染沉思的模樣,裴言卿沒有說話,而是悄悄退出了房間,他的心裡非常亂,特別想開口挽留林清染,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每個人對親情和母愛的渴望都是一樣的,那是自己永遠都給予不了她的,她有權利選擇家人,一切都是她的自由。
從不嗜酒的裴言卿難得走進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壺酒,坐在酒樓的角落裡自斟自飲,他試著開始幻想身邊沒有林清染的日子,可心卻越來越沉重,林清染就好像一束光,這束光若是沒了,自己的世界便會黑暗起來,如果早知道她會離開,他寧願當初自己就沒有喜歡上她。
酒壺裡少了大半,裴言卿的腦子卻愈發清醒,突然,垂著的眼眸前出現了一截藍色衣袍,和一雙男子的腳,裴言卿抬頭,眼前就已經站著三皇子姜赫。
“楚公子怎麼一人喝起了悶酒?”
也不用裴言卿招呼,三皇子自己便坐了下來,裴言卿沒有理他,繼續自顧自的喝酒,三皇子也不惱,讓人又上了一壺酒,還吩咐小二上幾個好菜。
“只這樣喝酒可是會傷身的。”
裴言卿依舊沒有理會他。
“楚公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若是有,不如告訴我,我或許能幫你排憂解難。”
這時,裴言卿才放下手裡的酒盅,抬眼看向三皇子,嘴角勾笑。
“你?呵呵!”
“楚公子剛剛回涇州城,不認識我是誰不重要,但是如果你在濟州城,有什麼事的話,我一定可以幫你擺平。”
裴恩清扶著額頭,輕蔑的笑了笑。
“你可是能幫我留住我家夫人?”
“這…令夫人可有什麼喜好?想留住一個女人,投其所好便好。”
“罷了罷了。”
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自己都辦不到的事,難不成別人還能辦,實在可笑,這就好像走投無路,病急亂投醫似的。
三皇子拿起酒壺,給裴言卿的酒盅倒滿酒。
“其是女人而已,楚公子若是喜歡,天下女子,我都可給楚公子安排。”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三皇子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東嶽國攝政王妃的身影,那是他的嚮往,也是他念念不忘。
“天下女子,天下女子……”
只是這天下女子加在一起,也不如她分毫。
裴言卿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酒,暗處的瀾夜和瀾月都急壞了,三皇子是什麼人,這樣放鬆警惕的在他身邊,萬一中招了可怎麼辦?
瀾夜和瀾月都在三皇子面前露過臉的,現在若是出去,王爺的身份就暴露了,最後決定由瀾夜盯著,瀾月去找人來接裴言卿回客棧。
而三皇子一邊給裴言卿勸酒,一邊套他的話,簡直把裴言卿祖宗十八代都要挖出來了,好在裴言卿和林清染之前都說好了,所以這些東西都在裴言卿腦子裡,他幾乎都是脫口而出,三皇子也是越問越滿意,這才放棄了要給裴言卿下蠱的想法。
不到半個時辰,週迴手下裝成的小廝的陳祥就來了,見裴言卿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就要帶裴言卿離開,三皇子可不願意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還想著帶裴言卿去快活一番,加深兩人的交情,這人要是被帶走了,自己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嘛。
好在瀾月叫陳祥來之前也是交代過的,所以陳祥靈機一動,對著三皇子行了一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