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宮裡來人傳聖旨宣裴言卿進宮,可裴言卿連面都沒露,這次皇帝和太后沒能殺了自己,想必一時半會是不敢再動手了,按照以往的慣例,皇上這時候應該打感情牌,拉近關係,從而讓裴言卿放下戒備,可裴言卿現在哪有敷衍他們的心情,整日等著外面傳訊息回來!
自從那日吐血之後,身體也每況愈下,總感覺有一股窒息感直擊心臟,就好像心跳隨時都要停下似的。
“王爺,三日了,韓府沒有。”
裴言卿高大且消瘦的身體隱匿在黑暗裡,手中握著的還是那支簪子。
“繼續找。”
“是,司珏那邊也已經派人在周邊的地方找了,有訊息會盡快送回來!”
裴言卿沒有開口,黑暗裡,垂著的眸滿滿的悲傷都快溢位來了。
瀾夜退出去沒多久,管家就來了。
“王爺,那位來了。”
“帶進來吧!”
“是。”
瀾夜點燃屋裡的燭光,裴言卿的側臉躲過光亮,眼角微微泛紅,雪白的脖子上,細細的血血管猶如盤旋的山路。
一刻鐘後,門口出現一抹明黃,皇帝挺著他的大肚子走了進來,裴言卿的屁股像是被粘住了似的,站都沒站起來,哪怕做做樣子也沒有。
“皇上深夜來訪,可是有事?”
裴言卿不想與他周旋,所以開口直奔主題。
“朕這不是關心你嘛,你回來那日,朕可是讓人備下了酒菜,本想著與你痛飲一番的,可是皇弟卻一直身體不適,所以朕這不就來看看你,你怎麼樣?可是有哪裡疼痛,朕這就讓人去請太醫。”
皇上暗地裡細細打量裴言卿,在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和毫無精氣的神情時,心裡鬆一口氣。
“不必。”
“你的身體本就弱一些,可要好好養著,有你在,這東嶽的天就不會塌,朕還依靠著你呢!”
皇上現在儘量壓著脾氣,維持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表面關係,但其實他心裡已經狠毒了裴言卿,自己可是這東嶽國的天子,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下來,也要給自己幾分薄面,可自打自己進門,裴言卿不僅沒有起身行禮,甚至都沒正眼看過自己!
這簡直就是對皇上的極大羞辱,若不是先皇在世時給了裴言卿一支秘密軍隊,皇上早就毫無顧忌了,還用等到現在,白白讓裴言卿羞辱自己!
“邊關糧草缺失,我們被前後夾擊,皇上可曾聽聞?”
“有這種事?怎麼會……”
皇上心裡慌得一批,可是面上卻不顯,只是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原來皇上不知道啊!”
“朕怎麼會知道?糧草沒有到嗎?大軍出發的前五日,糧草就已經上路了啊!這些個蠢才,究竟能做什麼,沒有糧食將士們如何與敵人廝殺,皇弟你放心朕一定徹查此事,定要揪出這害群之馬。”
“那皇上可要儘快找出這個害群之馬,然後一定交到臣手裡,臣定將他扒皮剔骨,以解心頭之恨!”
“五日,五日定把人押送到你府上。”
“臣拭目以待,皇上若是無事便回宮吧,臣身體不適。”
皇上的臉色都成豬肝色了,自己低聲下氣的來見裴言卿,又順著他的意思說話,可現在居然要被趕出去,何等羞辱!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倒是朕打攪你休息了,不過你這身子不好,旁邊也沒個伺候的人,王妃呢?沒有來侍疾?”
“剛剛回去。”
“你看看,朕就說過吧,後院充裕,你才能被照顧好,朕也放心一點,你現在這樣,身邊怎麼離得開人!李公公,把人帶進來!”
裴言卿周身漸冷,沒想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