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魏瑾泓搖搖頭,笑了笑道,“不得又如妨,他是魏府嫡長孫,日後魏府都是他的,祖母喜他,他則喜祖母,祖母不喜他……”
不喜他,就按他孃的意思辦吧,她總會替她的兒子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至於會讓他落下不尊不孝的名聲出來。
**
這年大年三十這晚鞭炮聲過後,賴雲煙就著昏暗的淺燈看著剛睡著的兒子,看了一會,剛想把枕頭往下挪到床上平躺閉上眼睛,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今晚守夜的冬雨悄聲到了床邊跪下,在她耳間輕道,“大公子來了,說是您的信來了。”
賴雲煙聞言輕呼了口氣,朝冬雨拍了拍手,動了下嘴皮子,“你先出去,我這就來。”
冬雨走後,她看了看兒子,這才小心地起了床,穿了鞋披了外袍就出了外屋。
“冬雨去給您拿火盆去了,”秋虹這時手上端了熱茶過來,“您先喝口茶暖暖。”
賴雲煙看了她手上的茶盤,坐到了魏瑾泓的隔椅,先拿了一杯放到了魏瑾泓的面前,這才拿了自己的小喝了一口。
“是藏溫縣的暖茶,您喝喝。”她開口言道。
魏瑾泓頷了下首,把袖中的兩封信拿了出來,與她道,“信使在路上生了病,耗了些時日,見不便再送來,就託了人再送,其間誤了幾天。”
說罷,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見茶入口就是一道暖意,下肚有直衝四經八脈的溫意,他不由掀開蓋,多看了幾眼。
她總是能先人一步找到好東西。
“那信使人呢?現今如何了?”賴雲煙拿過信,眼睛掃過信口上的封蠟,嘴裡問道。
“交給了當地的大夫在治,應是沒有生命之憂。”
“如此,多謝大公子了。”假若他的話沒錯,應該是他的人這次幫了她的人一把,不過真相究竟如何,還得日後知曉詳細情況後才能評斷,她先把客氣話說足了就是。
魏瑾泓沒出聲,又喝了一口茶。
見他無意要走,賴雲煙就放下信,與他道,“剛剛世朝說您送他的連環扣他很是歡喜。”
見她說起小兒,魏瑾泓的目光柔了起來,“還說了何話?”
“說明年他也送您一個。”
魏瑾泓啞然失笑,點了下頭。
笑罷,目光復雜地看向了賴雲煙。
世朝與他前世所有的孩兒都不一樣,他聰穎無比,但不傲氣橫蠻,他被她教得甚是知進退,便是他這個當爹爹的,但凡對他好一點,他記掛於心不算,且記著回頭定也要對他好一些才好。
就是上街遇著了喜愛吃糕點,也會記掛著要人多備妥點,回去給爹爹嚐嚐。
他從不忘了他。
而她也從沒教孩子去厭惡他。
從小兒身上,他多少明瞭她的心思。
她不是不對人好,只是,她不會對她不好的人好。
“多謝。”許是她臉色很是溫柔,這次魏瑾泓很輕易地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賴雲煙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才淡笑道,“魏大人何出此言,您是他的父親,我是他的母親,不管我們倆立場如何,我們是他生父生母的事情是不變的。”
說到此,她乾脆把話都說明白了,“以後不管我們會如何,我不會教他去恨您,恨魏府,也希翼您在場面上給我幾分薄面,莫壞了他的臉,傷了他的心。”
他們可以暗中把對方捅得鮮血淋漓,但這點,最好別讓兒子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在他年幼前。
“我知。”魏瑾泓笑了笑,點了下頭。
他看著她也笑了笑,就知她說歸說,心裡卻是不信的。
有時他清楚地知道她在等著他重蹈覆轍,而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