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伯候以後走的路,註定跟他們這幾家的王候貴族不同,以後就是暗下是敵是友,還不一定。
但子伯候上位,比真正的流民中推出來的人上位要強上太多。
“岑南王那呢?”
“王爺現在怕也是最難的一個了,比我們好不了幾分。”賴雲煙說到這就揉頭,轉過頭對任嬌嬌道,“我與王妃是多年至交,你日後能幫了她些許就幫上一點。”
“是,我知道了。”任嬌嬌滿臉肅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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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派出去執行蟄伏命令的人後,魏瑾泓帶著賴雲煙搬出了雲谷,去往一個只有不多於五人知道的地方。
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賴雲煙叫了魏世朝小夫婦過來用了頓膳,飯間什麼言詞也沒有說出,膳後魏瑾泓讓他們退下後,行於屋前的魏世朝突然轉身,跪在了屋前大哭。
屋內,坐於案桌前的賴雲煙聽到哭聲嘆了口氣,看著魏瑾泓站起來走到門前,伸手欲要去拉那扇半拉開的門。
可最終還是沒有拉開。
半夜,魏瑾泓突然把頭靠在了賴雲煙的胸前。
一直未睡的賴雲煙輕問,“怎麼了?”
魏瑾泓沒有說話,下一刻,賴雲煙感覺胸前的裡裳被溫熱的水漬染溼了。
她不由嘆了口氣,說,“算了算了,我們做了那麼多造孽的事,兒子不像我們,乾乾淨淨的,多好。”
她懂魏瑾泓的辛酸,但事到如今,也不覺得魏世朝不像他們有多遺憾,反倒覺得這是老天對他們最好的安排。
“他才真像個謙謙君子呢,命又好,不像你命苦,兩輩子都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擔負著推不掉的責任……”賴雲煙輕輕在他耳邊耳語,安慰著懷中這個哭到崩塌的男人,“你就當他在替你享受著你那些得不到的人生,他能專心致志地護著嬌妻愛子,一心只為他們拼博,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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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絕於賴家還有重任,現不能與冬雨跟著賴雲煙一道走,賴三身上傷病頗多,這次賴雲煙求了賴震嚴,讓賴三跟秋虹團聚,冬雨的兩個兒子,大寶要呆在賴家,小寶心不大,也想娘,便跟了冬雨一道,賴雲煙見小寶粘冬雨,心中高興得很,私下還跟魏瑾泓道冬雨以後有了小兒子陪,許是能多給她幾個笑臉,秋虹的兒女現下一個跟了大公子,一個跟了大公子夫人,也只有賴三陪著她了。
見著自己的老丫環都有人陪,賴雲煙也稀奇,前往隱居路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樂得眼睛時常都是在眯著。
她模樣不年輕了,銀髮又多,笑起來又慈愛和善,看在外人眼裡,就是個好脾氣的老夫人,任誰也想不到,她冷起臉來又多可怖。
魏瑾泓那隻帶了翠柏走,翠柏下面又帶了兩個下人,算起來,他們這邊的人還少賴雲煙那邊一個。
但更多的,魏瑾泓也不帶了,他身邊有翠柏就夠了,以前的四衛留下三個在魏家,魏家眼下也是少不了他們管事。
他們所居之地離雲谷不遠,但繞了不少路才到所居之地。
不趕路了,頭兩天裡,魏瑾泓與賴雲煙從沒這麼輕閒過,一時閒得慌心便也慌了,便是看書也看不進。
賴雲煙坐得久了,一頁也看不進,扔了書就去看冬雨他們收拾四處,她看著下人幹雜務倒也看出了趣味來,便是看小寶在院裡砍柴,挖蜈蚣,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但看在魏瑾泓眼裡,她這是不成體統,連續幾天見她連書也不握了,這天早膳後見她又要起身,便問她,“去哪?”
“外邊瞧瞧。”
“等等。”魏大人掀袍而起。
“你也要去?”賴雲煙驚奇,“不去書房了?”
魏瑾泓瞧她老往外跑,連棋也不與他下,哪有心思看書,聞言搖了頭,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