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朝搖頭,皺眉不語了。
賴雲煙也笑著嘆了口氣,但沒有過去哄他。
這時魏瑾泓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伸出手把兒子拉下,攬到了懷裡。
她自詡不能時時跟他愉快相處,有時便也在兒子面前有意無意地露出她的惡意來,便是兒子惱她,她也不會收手,時日長了,世朝也跟她一樣,都習慣她對他的不妥了。
她這麼做,他也無法說不好,因她從不阻止兒子對他的維護,也坦然面對孩兒對她的指責。
她這連對自己都不願意粉飾太平的性子,兩世都一樣,她的頭也從沒有真的為誰低過。
強留留不住,硬是挽回都挽不回,瑾榮也說讓他死了那份心,他那時才真正死了那份心。
誰知,真死了心,曾經不在意的過往就慢慢蔓延,終成了他心中的魔障,直至死時都無法釋懷。
“爹爹……”父親的臉從滾熱變得有些微涼,魏世朝看著有些可憐的父親,在他耳邊賭氣般地說,“娘不對你好,孩兒對你好。”
魏瑾泓打心底發出笑,他垂眼看著懷中的孩兒,悶笑得胸膛一陣抖動。
他這一道笑沒沉住,讓他走了氣,隨即就咳嗽了兩聲。
魏世朝伸出手去輕拍他的胸,倍是心疼地道,“您笑輕點,可別嗆著了。”
說完,又還是回頭朝母親皺眉道,“你這樣要不得。”
賴雲煙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玩著手絹,聞言眼皮都沒抬,懶懶地答,“藥可是娘讓冬雨煎的,我可是好人來著。”
“你……”魏世朝頓時被他娘氣得胸悶,半晌不知說什麼才好,最後眉頭一皺,朝自己怒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賴雲煙聞言摸摸自己的臉,朝腳邊那坐在矮凳上,老神在在給她自家孩兒繡肚兜的秋虹道,“可沒紅吧?”
秋虹頭都沒抬,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這天下,哪家都出不了像他們家這樣不正經的主子。
魏世朝聞言乾脆把頭埋在了父親的懷裡,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怎有這樣的娘?
魏瑾泓懷攬著孩兒,無奈地朝那婦人看去,示意她少說兩句。
她現在要是逗了個起性,是連自個兒孩兒都不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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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清晨歇了半會,吃了藥發了一身的汗,上朝的時辰就到了。
賴雲煙半夜未歇,這時已是哈欠連連,見魏瑾泓已在著裳,她便靠在了床頭,與他道,“你等會帶世朝去祖父那再走罷。”
“嗯?”給父親在扯袖子的魏世朝回頭,與孃親道,“孩兒自會給祖父母請安。”
爹爹要上朝,無須多走路帶他去。
“一起吧。”賴雲煙睜開眼,溫和地朝他道。
她是從魏父那找了世朝過來陪魏瑾泓,魏父那邊也是知道動靜,現下由魏瑾泓帶了他去請安,就顯得找他過來是魏瑾泓要見兒子,也省了魏父對她的意見,免得還以為她這媳婦要跟他搶孫子。
尤其現在魏母又開始跟她對著幹了,隨便說幾句話,都會弄得魏景仲對她意見很大,她還是按著這家人的性子來走,讓他們無什麼過大的錯處可挑才好,免得麻煩。
魏世朝還是太懂其中糾葛,只是見母親堅持,便沒什麼意見地點了頭,“好。”
他身邊的魏瑾泓聞言看了她一眼,等父子倆收拾妥貼,走到門邊的時候,魏瑾泓又回過了頭,走到床邊彎下腰,跟賴雲煙道,“午時我回來用午膳,下午正好有那空閒,你不是要去靜安寺還願?我帶你一同去。”
賴雲煙“呃”了一聲,靜安寺還願,哪門子的事?
但一想這次出去可能是魏大人又要當那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