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魏世朝這段時日隨著他在外的先生見過的人,她隨之完全沉默了下來。
與君秦山一別,已然八年了。
沒想到,他此時隱於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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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都夏季的早上,護城河上常有野鶴嬉水,江鎮遠這次又瞄準了它們常常歇息之地,便讓小安提了他養的那群小鴨,一大早就駕了牛車過去,把小鴨放進了水中。
那野鶴被驚走,又不捨常嬉水之地,撲騰撲騰幾下翅膀,重回了水面。
江鎮遠躺在隱於蘆葦處的牛車上,拿起手中酒壺,一小口一小口嘬著酒,等著他養的這群小鴨沾夠了仙氣,再帶它們回去。
小安給牛扯好嚼料回來,見他們公子閉著眼睛,臉上被晨起的陽光籠罩了一層金色,手中還握著一個酒壺,他不由嘆了口氣,走過去拿過他們公子手中那兌了水的酒,小抿了一口,隨後不由朝地上吐了一口,嫌棄道,“還是一樣難喝。”
一點酒味也沒有,也不知他們公子怎麼搞的,常年累月這麼差勁的酒也喝得下去。
“難喝就給我。”江鎮遠張眼,朗笑了一聲。
“您何不乾脆喝水?”小安還了酒瓶,納悶道。
他前年回了趟家,今年再回公子身邊,以為他這水酒不喝了,哪想,還喝著。
他真是越來越弄不明白他們公子是怎麼想的了。
“聊勝於無。”江鎮遠嘆道,這時晨陽已高,他便一躍而起,打著那赤腳,再下河把那群小鴨捉回,放在了筐中。
小安提了那筐放回牛車上,聽著小鴨吱吱嘎嘎的亂叫聲,看著他們公子馬虎地穿了外衫和靴子,不由苦著臉道,“您還是聽老太爺的話,趕緊回去吧,皇上都繼位多年了,您做的都做了,您還是趕緊回家討親生小公子罷。”
“說的什麼話。”江鎮遠穿好衫,一攬便衫,輕身一躍,坐到了簷上牽起了鞭,朝他的小廝笑道,“還不趕緊上來。”
小安忙手腳並用爬上了牛車,等車一動,他念叨道,“小公子的孩兒都五歲了,何家小姐都等你三年了,您再不回去娶,她多可憐啊。”
“唉,”江鎮遠聽了嘆道,“你們啊……”
說了不娶,回信多封回去,哪想這親還是不退,把人家十三的姑娘耽誤成了十六,眼看是要把人再拖下去了,看來他還是得回去一趟。
可惜了他那新收的聰慧弟子,得有一段時日見不到了。
“我為您去見過那何家小姐,人家可漂亮呢,你為啥不娶啊?”小安對他家這公子都有些不滿了,人家何小姐還是蕭親王的表侄女呢,人也是有名的才女,長得又標緻,他們公子憑什麼不娶啊?
“她能找到更好的。”江鎮遠拿過水酒輕嘬了一口,揚了揚手中韁繩,讓老牛快走了一步,就又不再管它,隨它慢吞吞地往前挪。
小安剛嫌棄完他家公子,見他如此說,半會才憋出話來道,“您也不差,正好配得上她,你們門當戶對,又郎才女貌,再是相配不過了。”
江鎮遠輕笑搖頭,身子往後一仰,便倒在了木板,扯過腰間的竹笛,翹著長腿吹起了調子。
這時笛聲清亮悠揚,不遠處的飛鳥飛來飛去,終停在了離其不遠的樹上,低頭往下好奇地看著那牛車上的人,嘰喳一聲,便也跟著附和了兩聲,又再展翅飛起,耳聞著那清亮的笛聲往那高處飛去。
那藍天中,恰時無雲,放眼望去,寬廣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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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六月末的一個晚上,睡在床上的賴雲煙突然喘不過氣來,睡在榻上的魏瑾泓被驚醒,急叫候在外院的方大夫進來。
扎針灌藥都行了一遍,賴雲煙才在第二日的下午醒了過來。
她這一次突病,急壞了賴任兩家,任金寶與賴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