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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皇上的表情更加嚴肅。
下面臣子們幾乎也是同樣的表情。
只有梁王,梁王並不高興。
別說他,不少臣子也聽出紀煬在“危言聳聽”,在嚇唬人。
但這個由頭讓工部已經在討論關市稅怎麼花了。
兵部同樣在商議如何發展軍備,再跟工部合作,做出火炮出來。
到底是可怕的火炮跟敵人重要,還是你修園子重要?
這點還用講嗎?
到現在,紀煬已經不用多說,自然有想要關市稅的人衝鋒陷陣。
戶部同樣摻和裡面,要說不眼饞關市稅那是假的。
特別是紀煬去灌江府之後,關市稅比以前多太多。
難道戶部就不想分一杯羹?
自然是想的。
但跟宗室直接槓上,他還沒這個本事。
他沒本事不要緊。
這不是有本事的已經點出來了。
那這會跟上,總沒錯吧?
看著眾人因關市稅的事爭搶,那梁王舌戰群雄,自然落下陣來。
等大朝會結束,梁王跟長公主齊齊看向紀煬。
這次大朝會他確實優勢,但等私下宗正寺一起發力,便是皇上也要退讓的。
但今日的仇,他們記下了!
藉著園子的事弄他們的關市稅。
真是好大膽的膽子。
縱然不要這園子,也要把關市權弄到手。
就算是他們,也看出關市稅的重要性,如果做個取捨,要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
紀煬微微看他們一眼,這些人的想法幾乎一眼就能看穿。
到這個時候,他們還想著取捨,取一個捨棄一個。
但在自己這,只怕好日子要臨到頭了。
眼看大朝會散去,這些訊息也會隨之流傳到民間,會更加迫使內裡做出決斷。
紀煬,林大學士,文學士,梁王,長公主幾人並未離開,而是被帶到勤政殿內。
這次的紀煬並未在側殿等候,而是直接跟著朝中幾位重臣進到正殿當中。
梁王路過紀煬,低聲道:“過了今日,小心你的命。”
紀煬笑著回答:“陛下在一日,我的命便在一日。”
在這時候死個紀煬,那就是對皇上的挑釁。
他如今情況看著兇險,看似劍走偏鋒,但刀尖上起舞,也是愉悅的。
選擇了這條路,即使陡峭曲折,焉有袖手離開的道理。
梁王深深看著他,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麼。
想也明白。
無非是皇上今年六十七,身體不算康健。
而他梁王不過四十九。
等皇上去了,大權旁落,剛登基的新皇必然要靠向宗親一脈。
他梁王把持朝綱,還不是讓誰死誰就死。
宗室近些年愈發猖狂,根由就在這。
他們以為皇上跟皇子一定會依仗他們。
畢竟血脈親人,總比朝中臣子管用。
以前的皇上確實這樣想的,只是沒想到這些人不能縱容一刻。
更沒想到會憑空出現一個紀煬。
眾人走進勤政殿,已經坐定的皇上眼看長公主跟梁王還要說話,抬手製止,開口便是:“人證物證,方才朕已經看過,長公主可有辯解?”
這怎麼辯解,人人都知道她貪汙,人人都知道民田的事。
只是一直沒捅出來而已。
長公主年紀到底大了,皇上指了指凳子讓她坐下。
長公主見此,拿起手絹擦擦眼淚,臉上的老人斑訴說她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