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辦公室裡,等候電腦開啟的這段時間,紀政陽將自己徹底的扔進軟椅中,左手用力的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常年熬夜出來的頭疼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等到有機會了他真的要申請個長假好好休息休息。
“桃花源……費強……袁青鑑……”紀政陽喃喃自語道,費強對桃花源的運作其實知之不詳,只知道運送的線路,但從中已經可以窺探一二。桃花源就是一個幌子,所有人都要經過桃花源進行中轉,最大程度的保證了客戶的隱私與曝光的風險。紀政陽甚至都不懷疑桃花源內部運作的都是合法合理的交易,因為當一個幌子,自身的布必須乾淨才行。
要想有突破性進展,就必須要找到突破口。費強知之甚少,起到的作用其實並不大;袁青鑑雖然是桃花源的負責人,貿貿然找上門去,想來也不會和盤托出的;那麼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利落的抄起手機,紀政陽迅速編輯了一條簡訊給遠在醫院的小周:明早把魏天齊帶回來重新審問,低調,桃花源的調查尚處秘密之中。
編輯完簡訊,隨手將手機扔在桌上,實在是覺得頭痛欲裂,像是有人手持電鑽深挖他的腦髓一般。紀政陽看著泛著白光的電腦,決定先睡一覺再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老百姓是不會怪罪他的。正準備起身撐開行軍床,辦公室的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紀隊,夜宵到了,您要來吃嗎?”於佳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提著一大包香氣四溢的燒烤,嬉笑的說道。
紀政陽聞著孜然混合著辣椒麵的香氣,胃酸一陣湧動,無奈頭顱深處實在是生疼,只得苦笑著說道:“你們吃吧,把我的醪糟蛋留下就行。對了李尤他們到現場沒有?”抓到費強之後,他就通知了李尤帶上鑑證組去現場收集物證,算算時間應該進展到一半了吧。
於佳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將手裡最外側一個白色打包盒小心的取了出來放在了紀政陽的跟前,解釋道:“李哥已經到現場了,說是要一個小時才能完工。汪哥帶隊在老宅那邊陪著李哥的,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紀政陽點了點頭,大手一揮:“行了,你們快去吃吧。今晚宵夜算我的。”當隊長的哪兒都不能省心,既要關心下屬,時不時要許以甜頭,打仗時要身先士卒,還要給這些小兔崽子們背鍋,不容易啊。
於佳聽到紀政陽買單,高興的叫了起來:“隊長萬歲,我不打擾您了,你早點休息。”他見著紀政陽把行軍床拉了出來,知道紀政陽準備躺下休息,很有眼力見的躬身退了出去,在走廊上嚎叫。
“這小兔崽子……”紀政陽笑罵著端起於佳給他帶回來的醪糟蛋,甜酒口味,一口荷包蛋下肚頭痛瞬間就緩解了幾分,再來一口滋潤的醪糟水,帶有一絲酒香蔓延在唇齒之間,回味無窮。三兩口將醪糟蛋消滅的一乾二淨,就著包裝袋打結,做出投籃姿勢遠遠一扔,正中靶心,空心入籃。
隨意拉開毯子,紀政陽就在這小小的行軍床上安然入睡……
翌日下午,凌安楠走在西南政法大學的圖書館的走廊裡,他來這裡想要找幾本國內出版的犯罪學書籍,多瞭解瞭解國內的司法系統運作的規律。剛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司法鑑證實錄,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安楠。”紀政陽低沉有力的嗓音從話筒中清晰的傳了出來。
凌安楠一面放回手裡的圖書,一面朝樓道走去。進了樓梯間,凌安楠才說道:“政陽,怎麼了?”
紀政陽先是潤了潤喉,才難掩興奮的說道:“魏天齊一五一十的全招了,這次我們網著大魚了。”
“哦?”凌安楠挑了挑眉,來了興致。只可惜是在圖書館一角的樓道里,沒有人看到這位從來都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犯罪學海歸教授冷傲的一面。
“是這樣的。”紀政陽獨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