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沒有?實際經驗,但他看過聽過讀書時生理課也學過,理論?知識不可為不充足,不至於?到這時“丟架”。
直到最後他突然腦中?一閃荒誕的念頭,不可置信地把陳薇奇掰過來,看著她。他眼神裡充斥著各種情緒,有?驚詫有?謹慎有?試探有?壓抑有?……都混在一團,化?成濃墨的黑色。
他繃著渾身鋒利的線條,一字一頓:“陳薇奇,你……沒經驗?”
他這才恍然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他把他還?沒有?學會游泳的人魚扔進了海里,只因為他覺得她有?一條漂亮的尾巴。
陳薇奇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和他赤誠相對著,她選擇了防備性地環抱住自己的姿勢,用一種冷漠的目光回應莊少洲,她聲音已經啞得不成形了,其實很?軟,但她語氣很?冷,很?刺,咬著牙,打著顫,也一字一頓:“關你什麼事。”
“我還?需要對你交代?這種私事嗎。”她腿都是軟的,卻還?冷笑,不服輸的樣子像刺人的玫瑰。
若不是她沒力氣了,她都想?再給他一巴掌。
莊少洲只是懊惱地把她抱在懷裡,低著嗓音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他像個畜牲,居然還?想?讓她站著從後……她怎麼能?到這時都要和他對著幹,說一句她疼難道很?丟人嗎。
莊少洲心裡泛著疼,緊緊抱住她,不停道歉,宛如抱著一顆脆弱的水晶球,步子已經失去了一貫的從容,而是狼狽地,倉促地,把她抱進了主臥。
他需要徹底重新換一種解題步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差生。
……
三分之二 俊美的虎鯊
原來這座海洋缸的另一面就是他的臥室。
沒有?點?燈,視線朦朧,空間裡靜謐地流淌著那種幽幽的藍色,染著他們一覽無?餘的輪廓。
陳薇奇感覺自己被放置在一片柔軟溫暖的羽毛裡,那種身?前冰身?後卻熱的矛盾褪去。她閉上眼,偏過頭,把臉埋進枕頭裡,不去承受他那種奇怪又複雜的眼神。
莊少洲還是懊惱,懊惱自己太沒有?分寸,先入為主?就覺得?她是可以的,又因為她的分心而較著勁,一心只想?讓她知道?他不會令她失望,想?讓她牢牢記住他能探到多深處,想?從每一個?緯度每一處細節都覆蓋掉她之前的感覺,沒想?到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挺荒唐。
莊少洲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狼狽無?措的時刻。
“我會很?溫柔,不會欺負你?……”
莊少洲沒有?去掰她的臉,只是去親她的耳朵,柔著暗沉沉的嗓音,保證。
可惜陳薇奇根本不想?聽他這些鬼話,掙了掙,蓄積了體力之後就抬手扇他,也?不知道?扇到哪裡,可能是胸膛,被打磨成杏仁圓形的長指甲鋒利地劃過肌理。
不遠處的魚缸中海水溫柔盪漾,小丑魚和海葵打鬧嬉戲,一群粉藍吊和斑馬吊結對遊過,魚尾可愛擺動,悠悠閒閒,不知今晚這裡多了一位女?主?人。
莊少洲抓住陳薇奇的手,放在唇邊啄了啄,從小指吻到拇指,又遊移到濡溼的掌心。
陳薇奇手痠軟了,剛才的力氣只是迴光返照,被他這樣溫柔地一弄,又盡數抽空,重新耷拉下去。
“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她閉著眼,鬢邊的碎髮被汗水黏溼,被他指尖把玩著冬青紅,猶不忘要強犟嘴。
莊少洲無?奈地笑,俯首去親她的唇角,他的確溫柔了好多,剋制著渾身?每一塊肌肉,牢牢收斂著他屬於動物的本能,可再剋制也?有?不受他的掌控的領域。
筆直而堅實的乘客早已蠢蠢欲動地守在進站口,口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