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捲起,手肘上的一道傷痕,血肉模糊,是沾到了腐蝕性的藥水,類似烈性硫酸之類的玩意。
雖然沾得不多,但也足以腐蝕掉那一小片血肉。
他看了兩眼,及時收回了視線,低頭掏出手機,崖剛剛發過來的簡訊。
——已經聯絡到了十人,隊長,接下來做什麼?
他發過去一條指示。
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拾一?」
語氣帶著點驚訝,像是沒想到在後面跟著他的人是風寂。
風寂轉身,猶豫了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姜疏予打量了他一下,見他沒什麼事,臉色也還可以,應該是出來散步的,才問:「什麼事?」
風寂視線落在了他處,「我們分手吧。」
姜疏予怔了下,有些反應不及,「什麼?」
「我說——」
這人突然伸手抱住了他,「不行。」
風寂神情很平靜,聲音也很平靜,繼續說:「我想了好久,我應該還是不喜歡你。」
他這樣的人,本就無可救藥,還是不要再拉別人下水了。
少死一個是一個。
抱住他的腰的胳膊在收緊,勒得有點生疼。
姜疏予緊緊地抱著他,語氣有些壓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改。」
他連本來的身份都不敢暴露,生怕他家拾一無法接受,如果連這樣,連這樣拾一都看不上,那他到底該如何做,拾一才會喜歡他。
風寂:「跟這沒關係。」
「那是什麼?」
「我、不會喜歡你。」
「啪嗒」一聲,血液滴落在地的聲音。
就像是心絃剎那間斷裂的聲音,血肉飛濺。
「……是嗎。」
這人的左手頃刻間鮮血淋漓,像是無法承受般的破裂,肌膚寸裂,血肉模糊,絲絲縷縷的黑霧從手心裡溢了出來,順著指間,手腕,纏繞而上。
那雙極為漆黑的漂亮眼眸,漸漸染上了令人不寒而慄的血色。
姜疏予緩緩低下頭,聲音低緩,仿若情人之間耳鬢廝磨的呢喃,溫柔又繾綣。
「沒事,我不介意。」
……
風寂失蹤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寬大的床上。
他動了動,卻根本無法起身,偏頭看了看,身上分明沒有鎖鏈,卻像是被重物壓制住了手腳,根本無法輕易動彈。
站在窗邊的人轉過身,「醒了?」
他緩步走過來,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握住風寂的手腕。
聲音低沉。
「不會疼的,乖。」
第49章
「你要做什麼?」
風寂冷靜發問。
然而這人卻沒回話,而是握著他的左手腕,抬起了一些,「別再掙扎,傷口會裂開。」
風寂一字一頓,「姜疏予。」
「嗯。」
「你要囚禁我?」
「不是。」
姜疏予把他的手放好,拿被子給他蓋好,「我只是想看著你。」
他看著風寂的眼睛,聲色低緩,「不要再看著其他人,也不要再想著別人。」
風寂一時氣笑了,「還玩催眠?」
「怎麼會。」
他家拾一在這方面雖然不擅長,但抵制力非常強,輕易催眠不得。
姜疏予撫摸著他的臉,「我說的是心裡話。」
「你最近在聯絡審判庭的人。」
「心裡都在想著他們?」姜疏予俯下身,輕輕抱住他,並沒有壓住他的傷口,而是側了下,貼在他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