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衛八沒有太多的感受。
但這只是他自己的說辭,王換覺得,在衛八轉身說起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裡,一定是難過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小屋,等回到小屋以後,王換本來要漸漸平息下來的心,又一次出現了波動。
屋子還是原來的屋子,可是,少了沙有河。沙有河很早之前就被衛八給做掉了,那帶著他們進入這片戈壁荒漠的人,又能是誰?
更要緊的是,剛剛來到阿拉善的時候,衛八就見到了沙有河,難道衛八一點都不詫異,一點都不驚恐嗎?畢竟是很早之前被自己殺掉的人,又一次鬼使神差般的出現在了面前。
王換心裡滿是疑惑,不過,他不打算再去尋找答案了。衛八既然已經坦然的面對了這一切,說明衛八心裡有數。衛八不是個莽撞的人,心裡有數的事情,他就一定可以拿捏的住。
“豬油飯,到外面守夜去。”衛八看看天色,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天才會亮,趁著這個機會,他們要補一覺,儘量的恢復體力。
豬油飯很聽衛八的話,答應了一聲,從王換這裡要走了半包香菸,跑到外面,用手捂著抽。
王換最後還是睡著了,他睡的不算很沉,入睡之後,就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沙有河還有老羊,這兩個人蹲在一片黑暗裡,老羊抽著旱菸,沙有河抽著自己卷的土煙,都在默默的注視著王換。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在這種地方,誰都沒有洗漱的權力,水很珍貴,每一滴都要節省。豬油飯弄了一點吃的,在吃東西的時候,衛八湊到王換面前,說道:“很久沒找你算過卦了。”
“你信這個?”
“半信半疑。”衛八啃著風乾的牛肉,說道:“我不信命,但是,這世上有很多事,由不得你不信。”
“你想算什麼?”
“算算這一次,到麻佔古城遺址的吉凶。”衛八伸出手指頭,在地上寫了一個生字,說道:“我討個吉利,就選這個字。”
王換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自己平時卜卦用的兩枚銅錢,就地一扔。
在鬆軟的沙地上,銅錢只輕輕轉動了半圈,就停了下來。銅錢停下的那一瞬間,王換突然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癢,緊跟著,一股暖暖的暖意順著鼻腔流淌出來。
從鼻腔流出來的,是幾滴鮮血,血跡不偏不倚,恰好滴落在銅錢上。古舊的銅錢,一下子被染的血紅。
王換的心頓時猛烈的跳動了一下,這個卦象,本身就不是什麼吉兆,而且卜算的時候突然見血,這就說明,這次的行動,必見血光。
王換抬頭看看衛八,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很多走江湖的人都很迷信,而且,很多走江湖的人同時也很避諱那些不吉利的話。
“卜算出什麼結果了?”
“要聽實話?”
“既然卜算,肯定是要聽實話。”
“有血光之災。”王換把地上的銅錢撿了起來,然後用袖子抹去了銅錢上的血跡,說道:“這不是個吉兆。”
衛八沉默了下來,這次麻佔之行,的確很不順利,從他們來到阿拉善之後,就出現了一些原本不可能出現的波折。
但是衛八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笑了笑,說道:“我剛才說了,我對這個東西半信半疑。”
“你可以認為,我卜算的不準。”王換捏著兩枚銅錢,心裡不知道該如何跟衛八解釋。他的卜算,一直很準,到現在為止,幾乎沒有出現過誤判。
“先別收起來。”衛八想了一下,對王換說道:“再給我卜算一卦。”
“算什麼?”
“以前你給我算過,我的命硬,壽命很長。”衛八說道:“我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