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小院已經無影無蹤了。
院子原本所在的那塊平坦的山地,只剩下一些凌亂的木頭和茅草,風吹過來的時候,茅草和落葉在原地慢慢的打轉。
在平地的邊緣,原本是常青老人用來種一點藥材的地,山裡的地不太容易開墾,這塊地只有半畝,只能種一些比較珍貴的藥材。
田地荒蕪了,不知道荒蕪了多久,在田地邊兒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墳。
王換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眼前的院子沒有了,而是因為,在很早之前,他就做過一個相關的夢。
他夢見常青老人的院子消失了,消失的很徹底,還夢見了一座墳,夢境中,有一個人在這裡燒紙,說是以前受過常青老人的恩惠。
王換很為那個夢憂慮,但等他醒來的時候,卻知道了,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然而,眼前的情景,卻和夢境那麼相似,王換一時間不知所措,他甚至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正在做夢。
他使勁的掐了自己一下,鑽心的疼,能感覺到疼,就說明,這不是在做夢,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呆呆的站了很長時間,然後才邁動腳步,朝前走去。院子的確沒有了,只在一邊犄角旮旯,還留著殘缺的籬笆。
那座墳,就在地壟的邊兒上,一座小小的墳包,毫不起眼,墳前有一些已經乾枯的荒草。
他徹底的迷茫了,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迷失了自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打破了腦袋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換一個人在這裡站了很長時間,這個時候,從旁邊的那條山路上,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的到來,驚擾了王換。
王換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山民,因為長時間都在驚險波折中度過,而且賀蘭鷹也到了西頭城,所以王換看到有人,自然就開始警覺。
不過,那個人,似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山民,被曬的黝黑的臉龐,滿是老繭的雙手。
這個人挎著一個竹籃子,籃子裡面,似乎裝著紙錢之類的東西。
山民走到王換跟前的時候,顯得有點吃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是?”山民問道:“你是來看常青老人的?”
“對。”王換已經徹底迷茫了,聽到對方的話,就知道這個山民一定認識常青老人,他急忙問道:“常青老人呢?他在哪兒?”
“小哥,你怕是出了遠門,很久都沒有回來了吧。”山民把手裡的竹籃子放下,他應該是走了很長時間的山路,顯得有些疲憊,順手從竹籃子裡拿出一隻裝著水的玻璃酒瓶,開啟後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巴,說道:“常青老人早就不在了。”
“他……”王換的耳邊像是響起了一道炸雷,在他們這裡,說到某個人不在了,那就意味著對方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
“好幾年了。”山民微微抬起頭,想了想,卻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唉,年紀大了些,腦子是真正不管用了,記不得究竟是哪一年,總之已經好幾年了。”
山民重新挎著籃子,朝那座墳包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聽你的口音,該是附近的,多半這些年沒在本地吧?要在本地,又認得常青老人,怎麼會不知道他已經過世了。”
王換緊緊跟在山民身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常青老人,是個好人吶。”山民走到那座墳包跟前,把籃子裡的一些紙錢和供品都取了出來,說道:“可是,誰又能記得他的好?現在的人,沒良心的居多,常青老人以前給那麼多人看過病,等他過世了,人不但不感激懷念他,連他的房子,都給拆了,把木料扛回了自己家。”
王換聽著,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在不斷的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