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麥媽媽家裡是城市的,小時候自然也沒有機會在手上磨出繭子,但結婚後,成了妻子,成了母親,無盡的瑣事,無盡的家務讓那雙手不再柔嫩,繭子也悄悄爬上了掌心。
在那個家裡,手心沒有繭子的只有麥冬一個,麥爸爸曾經說過,孩子就是要拿來寵的,手心沒有繭,這是小孩子的特權。
她怔怔地看著那幾塊薄薄的繭子,想起爸爸說過的話,心裡忽然泛起複雜的情緒,有點酸楚,有點懷念,還有點喜悅。
她長大了。
不再是躲在父母背後的小孩子,不再有被嬌養的特權,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做不出也沒有人可以依靠。
爸爸媽媽知道了也會欣慰吧。
他們的女兒長大了。
她想地入神,直到手臂一癢才猛然清醒,身軀稍動,就看到一隻碩大的蟲子從她手臂上驚飛。長長的口器,伶仃的長腳,薄薄的透翅,雖然大了好幾倍,但的確是地球上的蚊子。麥冬鬆了一口氣,是蚊子就還好,若是其他毒蟲就遭了。不過異世界的蚊子說不定跟地球上的有什麼不同,保險起見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她站起身,撥開草叢往回走。
但是,怎麼突然有蚊子了呢?她一邊走一邊想。
來到這個世界後,麥冬見識了無數種昆蟲,但大多都是不認識的,偶有幾種似曾相識,而這其中,卻並不包括蚊子。之前並沒有仔細想過,現在想想,或許是溫度不夠?記得在家時也是春末即將入夏的時候才開始有蚊子的。
而現在這裡有了蚊子,這是不是意味著,夏天即將到來了?
就在她思索的這一會兒功夫,被蚊子咬到的地方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大的包,不紅,但很癢,跟在地球時被蚊子咬到是一樣的反應。
麥冬忍住沒去撓那個包,撿了根木棍去打草叢,木棍一揮下去,只聽得“嗡”的一聲,無數小蟲子從草叢中驚起,其中赫然有不少那種大蚊子。
麥冬看得直起雞皮疙瘩,原來還潛伏了那麼多,難怪她會被咬。
三步並做兩步走出這片茂密草叢,喚了聲“咕嚕”,不遠處的草叢中瞬間閃現出那個銀白色身影,嘴中還叼著幾隻剛剛捕獲的新鮮獵物。
她接過獵物,一隻長毛兔,一隻不知不知名字的野雞樣的動物,誇讚地摸摸咕嚕的頭頂:“咕嚕好棒,嗯……今天我們吃叫花雞!”
“喲!”
回到山洞,麥冬收拾了兩隻獵物,長毛兔半隻燉湯半隻燒烤,野雞樣的動物——就叫野□□——則褪了毛,掏乾淨內臟,在裡面劃了幾刀,然後往雞肚子塞了鹽、小野豬油、蔥花、辣椒、幾種山菌,還有一種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塞好後又在雞皮上刷了層小野豬油和鹽水,然後用大葉子包住捆紮,再糊上厚厚一層塘泥,接下來就只要扔進火堆裡等待烤熟就好了。
等待的時間又把野雞尾巴上那幾根有著粗粗的翎管的羽毛清洗晾乾——她還沒忘記做毽子的事兒呢。
吃飽喝足,又冒著太陽把畜棚打掃一遍,然後把早上就割好,現在曬乾了露珠的野草餵給那些大胃王,她就徹底沒事做了。
無事可做的她趴在石床上,手裡擺弄著那幾根野雞翎羽和一塊粘土捏成的小圓塊,準備折騰出個毽子出來。咕嚕不時地撓撓那晃悠悠的彩色翎羽,給她添個小亂,她也不管,反而分了一根給它玩,可咕嚕看看給它的那根,摸都沒摸,扭著身子又去撩她手裡的。
她笑笑,沒有呵斥,任它搗亂。
這樣悠悠閒閒,按部就班的日子過了十來天,菜園的蔬菜迎來了第一茬的大豐收。
而與此同時,天氣也越來越熱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拍畢業照,作者菌覺得一生就一次的事兒得重視點,於是扒拉出買了兩年一次沒穿過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