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
三次。
還是無人接聽。
他站在大雪中,白茫茫一片,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雪越下越大,肩上很快積了薄薄的積雪。
吸入的空氣都冷得似冰。
連帶著肺葉都凍得開始打顫。
他把手機揣回兜裡,「你早就知道?」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
阿鈺站在不遠處,「除夕那天晚上,管家爺爺說的。」
風辭沒說話。
阿鈺咬了咬唇,繼續說,「他當時問我,問我爸在外過得怎麼樣?問我媽好不好?」
「我覺得奇怪,就多問了句。」
「他說,我爸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後來離開了,就很少回去了,他說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到他了。」
「他手裡,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好像是你三歲的時候,抱著布偶熊拍的照片。」
「我爸去看他的時候,給他的,管家爺爺一直保留到現在。」
風辭不想再聽了,轉身,「回去吧。」
他坐上了車,「我送你回學校。」
身上的雪都沒打掉,氣溫一回暖,開始漸漸融化。
阿鈺看著旁邊這個看起來格外冷靜的人,側臉冷硬,唇微抿著,恍惚間,她面前又浮現這人慢慢死掉的那一幕。
她開口,聲音有點發顫,「哥,我們走好不好?」
好一會,風辭才回了句,「你想去哪?」
阿鈺一直死死地盯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沒了,「去哪都行,要不我們出國吧,我不上學了,我們,我們去開個小店,或者你想做什麼都行。」
風辭皺了下眉,像是在疑惑,「為什麼要躲。」
「不是,不是躲,」阿鈺連忙解釋,「是我,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出去走走,到處看看,我不想始終待在一個地方。」
這時,風辭衣服裡的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
他掏出,掃了一眼。
燕榲休。
風辭握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指節泛著冷白。
他單手拿著手機,正準備滑動,接起電話時,手卻突然一滑,手機掉了下去。
「哥?」
阿鈺擔憂地看著風辭,他臉色有點不對勁,額頭在冒著冷汗,唇色發白。
風辭也不知自己現在是怎麼回事,腦子突然像是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似的,一片嗡鳴聲在迴蕩,在整片腦海里迴蕩,緊接著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
風辭咬緊了牙,下意識踩剎車。
剎車失靈了。
雪下得太大,前方路況本就看不清晰,車胎禁不住開始打滑,偏移了軌道。
迎面而來一輛貨運車速度不減地撞了過來。
長長的鳴聲劃破了整個天際。
帶著令人心悸的迴音。
最後一刻,風辭只聽到阿鈺焦急地喊了聲,他鬆開安全帶,下意識撲過去,把小姑娘整個人護在身下。
風辭什麼都不記得了。
只聽到有人在他腦子裡說話。
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帶著恨意。
「夠了!你他媽玩我有意思嗎?!你是不是有病啊?啊,燕榲休,你是不是有病?!」
「你從頭到尾都知道,覺得我好玩是吧?」
「什麼燕家,什麼遺產,還有你,從現在開始,通通與我無關。」
「阿辭。」
「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
……
送進醫院的時候,生命氣息已經很微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