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難受,不過是藉著心情不好,來松格里這裡……裝個可憐而已。
這還是聽他三哥說自己風流韻事的時候學到的呢,只是一直沒機會實踐而已。
雖然他喝了不少酒,可酒……咳咳,已經被蘇培盛換成了度數極低的酒,就他滿族兒郎的酒量來說,大概只能用後世的食指來形容,那就是一直喝都不會醉。
一來,他不想一直跟福晉冷戰下去,二來,福晉有後世的眼光和經歷,他很想聽聽福晉的意見。
“若臣妾不願意,爺要喝醉了去?那得讓人換點烈酒才是。”松格里似笑非笑看著四爺,說出口的話,讓蘇培盛頭一低,趕忙退下去了。
“爺是真的難受。”四爺當做沒聽懂,用手撐著額頭,有幾分沮喪。
“爺這輩子不爭名奪利,不陰謀算計別人,只想著明哲保身,做個直臣,可不管是爺的兄弟,還是爺的阿瑪,都不放過爺,爺有時候想不明白,那些權勢就真的那麼重要麼?”四爺見人都出去了,這才低聲說。
雖然松格里看不見他的神色,估摸著也是迷濛的樣子。
“爺為何想要做直臣?不為權勢麼?”松格里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四爺,沉默了一會兒才問。
四爺其實算是個心志堅定的人,他並不需要別人軟綿綿的安慰,眼下的迷茫也不過是因為一直來的信仰被攪亂了而已。
等他理清了思緒,仍然還是那個冷麵親王。
“爺要權勢的話,直接追逐那把椅子就行了。爺說過的,能重活一回,弘暉好好地,你好好的,這是功德,爺一直以來,做那麼多別人看不到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無非是希望老百姓安居樂業而已。”四爺皺著眉頭回答。
“那爺想知道,老百姓……乃至大清,以後會如何嗎?”松格里低垂著眼眸,一句話讓四爺失手摔了茶盞。
“爺……想知道。”四爺這話說的極其艱難,他感覺自己嗓子堵的不得了。
“老百姓流離失所,大清風雨飄搖後,亡了。”松格里聲音特別低的說著,最後兩個字說完,被四爺站起身一把抓住了胳膊。
“有很長一段時間,民不聊生,屍橫遍野,炮火的聲音不知道震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卻依然得努力卻屈辱的活著。”松格里不在意胳膊上愈發沉重的力道,聲音雖然低,卻每個字都說的一清二楚。
四爺沒忍住,晃了晃坐在了松格里身邊,他見松格里皺起眉頭,趕緊放開手,卻馬上緊緊抱住了她。
“為什麼?”四爺沒聽出他的聲音有多麼嘶啞。
“國君不明智,朝堂內外內鬥不止,貪汙**盛行,外強借機入侵,當權者卻仍然以□□自居,只顧著爭名奪利……”松格里的話消失在四爺蒼白的臉色當中。
她知道,作為夫君,甚至父親,四爺都是不合格的,可作為一個皇帝,四爺沒有讓人指摘的地方。
那些歷史上對四爺殘暴不仁的職責,無非是他為了解決朝廷內外危機的手段。
他一直都很勤懇,也多憂多慮,才會……那麼早就死在養心殿的書房裡頭。
不管是為了弘暉,為了四爺府,她都想讓四爺明白,不爭……不但會將脖子放在別人刀下,還會失去所有他在意的東西。
雖然四爺想的不錯,可她比四爺看得更清楚,不說大阿哥,太子和八阿哥,連十四阿哥,他的親弟弟都對那把椅子虎視眈眈。
萬歲爺不管是想要給大清留個後路,還是為了替太子鋪路,將四爺立於人前,就已經註定了雍親王府會是別人的把子,不會再有安寧之日。
唯一的生路,就是再一次坐上那個位置,由他來書寫規則。
“你記得明年初會發生什麼吧?那已經不是外強第一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