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這您就別管了,日子都是我自個兒過的,冷暖自知,我心裡有數。”松格里淡淡笑著打斷了覺羅氏的話。
覺羅氏見松格里不願意她多說,也就止住了話頭,說起了別的:
“等三阿哥滿月的時候,萬歲爺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得大辦吧?”
“小孩子福薄,再有我怕弘暉多想,所以滿月和百日就算了,府裡頭熱鬧熱鬧就成,等週歲再大辦也來得及。”松格里搖搖頭。
若是她記得沒錯,這次萬歲爺南巡迴來後,朝堂上可是動盪不安了許久,人人都恨不能夾著尾巴過日子,大辦宴席什麼的,沒的光招了人眼,落不了好。
“也是,不過就是委屈咱們三阿哥了。”覺羅氏也不多說。
本來讓她最擔心的閨女,眼看著在郡王府裡頭說一不二,連嫡子都生了兩個,也算是穩當,她沒什麼可擔憂的。
至於四爺和松格里的關係……就她生的這個倔種,她管不來也懶得管,只要這姑奶奶自己過得好,烏拉那拉府滿府上下就沒別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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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江南的時候,雖因著四爺的話有所警惕,可那些狂熱的追捧,到底是叫他飄起來了些。
這樣的飄飄欲仙,等回到京城後,被康熙雷厲風行狠狠拍回了地面上,摔得他頭昏眼花,後悔不跌。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索額圖因“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罪,被康熙帝拘禁宗人府,沒幾天就死於幽禁之地。
這讓朝野內外人人自危,尤其是索額圖陣營的官員們,一個個上門求見太子,卻發現,連毓慶宮的門都進不去。
康熙譜一回京,就勒令太子在毓慶宮內反省,不得外出。
就連明珠等人,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舅父,這索額圖倒下,是好事兒,您怎麼……”直郡王看著好像蒼老了些的明珠,有些不明白的問。
“唉……鬥了一輩子了,臨了臨了不得善終,我能位極人臣,不過是萬歲爺玩兒的一手平衡罷了,眼下索額圖一去,太子勢弱,我等……也未必能安枕吶。”明珠嘆著氣,語氣頗有幾分蕭索。
已年近七十的明珠,有了幾分英雄遲暮的悲意。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與直郡王秘密談話後的第二次大朝過後,就上了摺子請求致仕,被康熙直接駁回了。
連著三次上摺子被駁回後,明珠就懂了,萬歲爺這是不許他退,不允許因為他,讓天下人覺得皇上有兔死狗烹之嫌疑。
大病一場過後,明珠再次站在了朝堂上,只是再不曾像過去一般激進,甚至連直郡王一脈的大臣們,都不再頻繁相見,倒是讓康熙更滿意了幾分。
四爺眼下是顧不上這些的,能做的,該不該做的,他都盡力了。
太子確實是有為君之才能,可他也有個致命的缺點——不夠穩重,不然也不會被兩次廢黜。
他回府後,先是處理了這幾個月來積攢下來的事情,接著又帶粘杆處眾人去了趟莊子上,檢驗他們這幾個月的成果。
至於前來拜訪的人,一律閉門謝客,半點都沒沾手。
反正他戶部的差事,早就被八阿哥接手了過去,他沒什麼公務在身,也就無所謂跟朝中大臣來往。
等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四爺才帶著越發穩重深邃的模樣,進了正院。
這一次,沒人攔下他,讓四爺很是鬆了一口氣。
福晉剛剛出了月子,身上還有幾分豐腴,比他走前更顯動人了些。
四爺眼神暗了暗,卻沒多做什麼,只叫過奶孃看了看三阿哥。
他已經記不得弘時的樣子了,可看著這個佔了弘時排序的兒子,他心裡還是有些五味雜陳。
其實那也是個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