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聽昨夜抬水過去的粗使丫頭說……說……”青蓮有些不敢開口,可也不敢不說,怕將來格格知道了會更生氣,說不定還要罰她。
“說什麼!”李氏不耐煩的瞪著青蓮。
“說……四爺昨夜在正院裡說,比起妾室有孕,還是再生個嫡子……”青蓮話還沒說完,就被噼裡啪啦碎在地上的茶壺嚇住了,趕忙跪了下來。
“去,給我叫太醫!我肚子疼!”李氏咬牙切齒的吩咐,她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火氣和嫉妒,可肚子隱隱約約的下墜和痛感,讓她不敢怠慢。
她一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一遍恨恨的吩咐,臉色蒼白中,還帶著些詭異的紅潤。
青蓮趕緊爬起來,就往門邊兒跑,一個沒注意,就撞在了人身上,兩個人都差點兒跌倒。
“狗奴才,趕著投胎嗎!”蘇培盛捂著自己的下巴狠狠的低聲罵了句。
“見過蘇公公,我們格格身子不適,奴婢趕著去鄭嬤嬤那裡。”青蓮趕緊跪在地上,額頭剛剛碰到了蘇培盛的下巴上,這會子疼得很,也不敢捂著,只帶著哭腔道。
“不用去了,咱家帶太醫過來了,陳太醫,您請。”蘇培盛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放緩了臉色對著太醫躬身。
這位陳太醫正是去年二月裡負責李氏脈案的太醫,看見李氏,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位身子骨兒本就弱,該好好將養幾年再生孩子比較好,可是四爺派人請了專門精通婦幼醫術的他過來,再聽這丫鬟的意思,陳太醫臉色有些發黑。
果不其然——
“李格格已經有孕快兩個月,正是不穩的時候,還是得注意保持情緒和緩才是,微臣瞧著您有些胎像不穩,建議躺上兩個月,好好坐穩了胎,方可起身。”陳太醫一臉嚴肅的對著李氏說。
待他給表情訕訕的李氏開好了保胎藥,跟著蘇培盛往外門上走的時候,思忖了一下,還是跟蘇培盛透了個底:
“蘇公公,李格格本來上一胎就懷的不算穩當,該好好將養幾年再有孕才好,眼下李格格又這麼快有孕,怕是於子嗣和壽數都有礙,再加上這位李格格……脾性實在是有些急,若是不能好好調養,怕是……挺不到生產孩子就……”
“陳太醫的話,奴才一定給爺帶到,辛苦陳大人了。”蘇培盛伸出手,不見怎麼挪動,一個荷包就被他靈巧的塞進了陳太醫手裡。
“沒什麼,這些都是本官該做的,那我就先走了,若有什麼事兒,公公再派人喊本官就是。”陳太醫點點頭,從善如流的收了荷包,笑眯眯的走了。
“既然胎像不穩,那養著便是,跟李氏說一聲,三個月內,不准她踏出西院半步。”四爺聽到蘇培盛的彙報,表情淡淡的。
對給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妾,他能照顧的都會照顧,可對李氏,他現在真是沒什麼心思多顧慮了,能讓她安靜的養胎,已經是體恤她。
因為知道李氏身體這幾年不適合有孕,平日裡去李氏那兒,第二天他都會派人,給她送對身子無害的避子湯過去。
所以昨兒個福晉雖說李氏有孕,他才會那麼驚訝,可轉念一想就能知道,這麼急著懷孕,無非也就是為了他曾經的許諾。
半月一次的平安脈,快兩個月的身孕,不可能沒診斷出來,李氏這是打算著坐穩了三個月再說出來,既然她都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兒,那他也沒什麼別的法子。
“到府裡來請平安脈的太醫,派四部的人想法子換了。”他開始忙公務之前,冷冷的扔了一句話給蘇培盛。
“喳。”蘇培盛躬腰應下來,這個太醫是犯了四爺的忌諱了,自家這位爺,最恨有人欺上瞞下。
後院裡得知李氏懷孕,反應不一,幾個侍妾裡,也就吉官嘟囔著酸了幾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