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母親留下的東西要交給我,那處莊子便是其中之一。去了莊子上,我讓人做了架鞦韆,試了試,發現跟想象中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以後不會了。商君凜緊了緊抱著沈鬱的手臂。
嗯?沈鬱詫異。
阿鬱以後不會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商君凜不能改變沈鬱那些他來不及參與的過去,只能一點一滴彌補曾經的遺憾,但他能保證,有他參與的未來,沈鬱一定不會留下同樣的遺憾!
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真想要什麼,也會自己去取,沈鬱仰頭看天空,現在挺好的,有陛下,我已經很滿足了。
這一世本就是白撿來的,命運掌握在他自己手裡,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回宮後的日子逐漸步上正軌,除了新藥方比較苦之外,沈鬱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真不能讓顧太醫換個方子嗎?沈鬱端著碗裡的藥一飲而盡,喝完立刻抓了一把蜜餞放到嘴裡。
阿鬱再忍幾天,這個療程服完就可以換會之前的方子了。
沈鬱幽幽看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男人:陛下昨天也是這般說的。
顧太醫說了,加壓制苦味的藥進去會沖淡藥效,為了身體著想,阿鬱再忍一忍。商君凜也不願見沈鬱難受,早問過顧太醫,相比短時間喝藥的難受,他更希望沈鬱的身體能早點養好。
才幾日時間,好不容易被他養出的一點肉又沒了,臉也比生病前小了一圈。
沈鬱知道喝藥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好,他只是忍不住想跟商君凜抱怨抱怨,想到這次生病的原因,問:那個灰衣人呢?到底是誰對我動的手?
問不出來幕後之人,無論怎麼用刑,那人都不肯開口,若不是發現及時,他已經服藥自盡了。商君凜只會比沈鬱更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可他們掌握的線索太少了,完全查不到。
上回玉璋宮出事,他換了玉璋宮大半的人,也沒能揪出幕後主使,這次估計也很難。
那灰衣人應當是死士,對我們的動向很清楚,也瞭解隱龍衛和禁軍的行事風格,沈鬱思索,其他兩項先不論,單說對隱龍衛作風熟悉的人,全大桓應該沒多少。
隱龍衛是類似於死士的存在,平常只在暗地裡活動,很多大臣只知道商君凜手裡有這麼一道勢力,至於隱龍衛是何模樣、如何做事,全然不清楚。
沈鬱:那灰衣人身上估計是查不到什麼了,既然對方動手,肯定想到了失敗的後路。
商君凜:朕知道。
那灰衣人著實讓審問的人頭疼,死士嘴裡問不出東西這一點幾乎成了他們的共識,偏偏他們抓到的這個傷了陛下的人,陛下不鬆口,他們只能一直審。
在人被折騰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時,陛下終於傳了命令過來:不必問出什麼,繼續審。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收到旨意的人面面相覷。
陛下在為貴君出氣呢,別讓他好過就行。有人反應過來。
陛下真的很看重貴君啊。另一個人感嘆。
別說了,幹活吧,我們也好好出出這兩天受的氣。
暗牢另一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低啞慘叫,越王往牆角處縮了縮。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距離他不遠處審問犯人,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神仙也受不了始終縈繞在耳邊的慘叫聲。
除了慘叫,還有各種聽著就毛骨悚然的刑罰聲:滾燙烙鐵與面板相接的滋滋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皮鞭落下的風聲和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幾天下來,越王心力交瘁,夢中都充斥著類似的聲音。
他待不下去了!他必須出去!
越王已經顧不上先帝囑託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用那些勢力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