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
在港島,哪位豪門夫人敢明?目張膽地說這種“家裡我說了算”的大話?除非女方的孃家絕對強勢於男方,不然這種話傳到婆家耳朵裡,是要受冷待磋磨的。豪門最講體面。
莊家不論是財力還是權勢都在港島穩坐鰲頭,陳薇奇一個嫁到莊家半年的兒媳婦,敢說這種話,誰聽了都要愣住。
“你………不怕我把這話說給?莊公子聽?”
“您說啊。”陳薇奇嬌柔地笑出聲?,把莊少洲的電話調出來,“您現?在打電話給?他,問問是不是我說了算。”
金琳:“……………”
一頓飯到底是吃完了,一個半小時之後,金琳告辭,陳薇奇讓卜萊把準備的禮物拿來。
“聽說金總喜歡郵票,這是我大哥為您準備的,還請您笑納。我給?珍珍也備了一份生日禮物,您帶回?去送她。是周霽馳先生去年為蕤鉑拍攝新年海報時戴的一條項鍊,她會喜歡的。”陳薇奇笑盈盈。
這份郵票,金琳曾原封不動退給?陳北檀,現?在陳薇奇再送這份禮物,其中深意,也只?有金琳自己能懂。
金琳這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女兒突然和陳薇奇變得這麼要好?,她拿著這份曾經被她原封不動退回?去的郵票,苦笑,“我算是見識到陳三小姐的本事了。你大哥有你這個好?妹妹,是他這場戰爭中最大的福氣?。”
金琳出了包廂,在餐廳大門處正巧遇上前來接陳薇奇回?家的莊少洲,男人一身西?裝革履,斯文從容,又氣?勢非凡。
金琳突然生出一種奇特的想
法,這對夫婦很像,說不出哪裡像,就?是很像,連那種無端流露出來的從容氣?勢都渾然一體。
她主動對莊少洲打招呼:“莊生,好?巧,來接太太的吧。”這個點又不是飯點,只?有可能是來接陳薇奇。
金琳慶幸自己沒有和陳薇奇硬碰硬,若是真打了那個電話,丟臉的是她自己。
莊少洲微笑頷首,“金總。今晚還愉快嗎?我夫人年紀輕,性格直,哪裡得罪了金總,還煩請多包容。”
金琳尷尬地笑了笑,受了氣?,到底是話裡有話:“莊夫人這麼厲害,也輪不到我來包容。”
莊少洲面容矜冷,很淡:“我夫人畢竟是莊家的女主人,要當家做主的,不厲害不行。金總多擔待,我去接她了,遲了她又要批評我不準時,失陪。”
說罷,莊少洲彬彬有禮地從金琳身邊走過。
進?到包廂,陳薇奇正在品最後半杯紅酒,眼?睛亮晶晶地,臉頰上染著桃粉春色,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
莊少洲走進?來,把西?裝脫掉,擱在椅背,“這麼高興?成了。”
“當然!”陳薇奇放下酒杯,主動走到莊少洲跟前,勾住他的脖子,跳起來,雙腿環住他的窄腰。
像個投懷送抱的小puppy,明?明?在談判桌上氣?勢凜冽,只?差吃人不吐骨頭。
莊少洲來不及愣神,條件反射地托住她的屁股,把她緊緊地揣在懷裡,面對面凝視她,“怎麼了。”
“好?爽。”陳薇奇說。
“什麼爽。”
“做主的感覺很爽,什麼都是我說了算的感覺也很爽。陳北檀說的沒錯,什麼事都要拿到權力。”
集團也好?,家庭也好?,婚姻也好?,都要有話語權,要能做主,不然在別人屋簷下,總是不痛快。
從此以後,她都要完全地完整地掌控自己的人生。
莊少洲笑,很喜歡看她這種意氣?風發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碎。破碎是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不吉利的詞。
這才是風光。
他想給?她這種實實在在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