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蹊立刻道:“誰騙你?”
喬聞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避開陸蹊的眼睛道:“……沒什麼。”
沈諳想了想,道:“你知道你姐姐今天為什麼沒有來看你嗎?”
喬聞楝沉默,但是過了幾秒鐘後,還是沒忍住道:“被我氣到了,不想見我唄。”
“她昨天被記者圍堵,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沈諳知道這小孩兒是想套自己的話,還是道:“你現在沒法上網,不知道網上罵得有多難聽,昨天她直接被氣暈了,是我們送她去的醫院。”
喬聞楝急切道:“現在呢?!現在她怎麼樣了?!”
“既然知道關心你姐姐,昨天又為什麼要氣她?”沈諳問。
喬聞楝咬牙:“你先告訴我喬聞櫻現在怎麼樣了!”
沈諳撒起謊來臉不紅眼不眨,“她還在醫院裡昏迷呢,至今沒醒,我想著她肯定擔心你,所以才來看你的。醫生說是氣急攻心,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反正只是暈倒。”
喬聞楝怒道:“什麼叫只是暈倒?!你是她的朋友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要不是她的朋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忍受你這個叛逆少年了。”沈諳聳聳肩,“你應該知道你對喬聞櫻來說有多重要吧?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理由才認罪,對你姐姐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所以啊,何必在這裡裝得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樣,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喬聞楝的手指攥得很緊,像是要生生將自己的掌心攥出血來才甘心,嗓音沙啞道:“認罪當然是因為人就是我殺的,我無從抵賴。”
“但是你姐姐相信你。”沈諳盯著喬聞楝的眼睛認真道:“哪怕你已經認罪了,哪怕周圍的人都說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點都不奇怪,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相信你,覺得你不會殺人。”
喬聞楝嘴唇顫抖起來。
“她這麼相信你,你究竟有什麼事情要瞞著她,並要為之葬送自己的一生?”
喬聞楝臉色灰敗,像是一瞬之間凋零的樹木,他深深垂著頭,像是不敢去看沈諳,又像是不敢去看沈諳所代表的喬聞櫻。
陸蹊忽然道:“小朋友,你年紀還太小了,最要命的是,你這年紀又是最自以為是的時候,也許在你眼裡天都要塌下來的大事,對我們大人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
“但如果因為你的固執和幼稚,親手把自己送進監獄,你想想你姐姐的後半輩子要如何度過。”
喬聞楝渾身都發起抖來。
他喃喃道:“但是……但是我不能……”
沈諳按住喬聞楝的肩膀,柔聲道:“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麼,就算不是為了救你自己,也救救你姐姐吧。”
“……”喬聞楝崩潰道:“可我就是不想她變成現在這樣才選擇認罪的啊!如果事情無法改變,我做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沈諳和陸蹊同時心中一緊。
看來還真是另有隱情。
“到底怎麼回事!”陸蹊提高了音量,“你現在只能相信我們,如果你不想你姐姐越陷越深的話,就把事實告訴我們。”
沈諳則是溫和道:“是不是跟你們那個叫孫希的班長有關?”
她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喬聞楝到底只是個十八歲的高中生,哪裡知道社會人的險惡,當即就招了:“……對。”
沈諳心想果然。
陸蹊看人的眼光真是非常準,大概從昨天在走廊裡第一次看見孫希時她就有所懷疑了,並不是對方露出了什麼蛛絲馬跡,而是由於生活環境所致,陸蹊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
這種直覺有時候甚至是不講道理的,並且這麼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下來,陸蹊也無比相信自己的直覺。
“李嫚確實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