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霖昨天跪了一夜,現在膝蓋還沒有消腫,但他知道,在雍家,老夫人是擁有一定話語權的,為了討好老夫人,他強忍著疼痛趕過來吃這頓飯。
在路上的時候得知母親被羞辱,心裡更是堵了一口氣。
雍逢州……這個以前他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面的小叔叔,最近卻頻頻針對他們二房,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心有不甘,刻意刁難他這個繼承人嗎?
其實雍霖很清楚,三房前段時間有條運輸線被雍逢州給清了,怨氣沖天,這是存心想要讓他們二房跟雍逢州鬥,但是……
萬一呢?
雍霖看著坐在老夫人身邊的沈諳。
今天這裡這麼多的長輩,他們知道了雍逢州搶侄子女人,一定會為他做主的。
雍逢州並不在意沈諳,迫於長輩們的壓力,一定會將沈諳還給他。
他可以不追究沈諳跟別人睡過,只要沈諳乖乖聽話,不要再有別的想法,除了不能娶她當雍家的少夫人,他可以給沈諳想要的一切!
“阿霖,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屈慧穎慌亂的道:“你肯定是發燒燒糊塗了,我們趕緊去看醫生!”
說完拽著雍霖就要走,雍霖卻推開了她,繼續道:“曾祖母,求您為我做主!我是真心喜歡沈諳的,小叔叔不能這麼做!”
花廳裡頓時炸開了鍋。
“天吶……家主這實在是……”
“不僅搶了阿霖的女朋友,還要阿霖罰跪?”
“他剛繼任家主那會兒我就反對,從小就離經叛道,絲毫不顧念手足親情,也不把家族榮譽放在眼裡,這樣的人怎麼能領導好雍家?”
“這些年雍家就是他的一言堂,誰敢對他做的事有意見?”
“能讓叔侄兩反目,我看這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長得就像是個狐狸精!”
“家主身體不好,本來就早該放權了,病重的人腦子不清醒,我看選新家主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否則他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他不是一向這麼……”
“……”
“沈諳!”雍霖盯著沈諳,“你說話啊,你告訴曾祖母,你是被逼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了沈諳身上,幾乎全是惡意。
其實他們並不在乎沈諳是不是被迫的,他們只是想要討伐雍逢州而已,往日裡雍逢州春秋鼎盛,權勢熏天,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但現在不一樣了。
雍逢州快死了,他們得趕緊瓜分即將失去主人的蛋糕,免得之後有更多人入場。
沈諳緊緊抿著唇,手指也攥緊,顯然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
別說她只是一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姑娘了,就算是再老謀深算的人,面對這種場面,都會慌亂無措。
畢竟這裡坐著的,都是抬抬手就可以決定普通人一生的大人物。
“諳諳!”雍霖忍不住,上前抓住沈諳的手,“你說啊,曾祖母會為我們做主的!”
門外,雍逢州興味索然的聽著裡面的討伐之聲,塗柏幸災樂禍道:“老大,看看您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雍逢州:“不是廢物就是蠢貨,我為什麼要看這種人。”
塗柏說:“好歹是親戚長輩呢?”
“所以我才沒有當著他們的面說,難道還不夠給他們面子?”
塗柏:“……”
真是完全無法反駁。
“不過沈小姐那裡……不用管嗎?”塗柏道:“壓力這麼大,她應該會承認自己和小少爺的關係,那您的罪名可就又添一條了,這些先不說,光是老夫人那裡,恐怕不太好處理。”
雍逢州微微皺眉。
滿屋子的蠢貨沒什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