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諳跟在傭人身後到了雍家老宅用來會客的前廳——毫不誇張的說,就這麼一個會客廳,都比沈家的整棟小別墅面積大,其裝潢低調奢華,全是價值不菲的古玩字畫。
沈丹悅挽著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兩人正坐在沙發上說些什麼,看見沈諳,那女人立刻站起身,關切的握住沈諳的手:“諳諳,你還好嗎?快讓媽媽看看……”
沈諳很小的時候高盼敏就嫁進了沈家,對沈諳十分關愛,但凡沈諳和沈丹悅發生爭執,高盼敏都是站在沈諳這一邊,但是現在,沈諳看著這個面目和善的女人,只覺得背後發涼。
仔細想想,小時候,沈丹悅搶了她的東西,高盼敏確實會將她抱在懷裡哄,可是有讓沈丹悅把東西還回來嗎?
沈丹悅虛假舉她作弊,老師請家長時,高盼敏一口認下是她教育有問題,有為她澄清並未作弊嗎?
又或者沈丹悅偷偷改她大學志願,高盼敏知道後也不過一句“你妹妹跟你開玩笑呢”。
什麼叫佛口蛇心,不過如此。
“諳諳?”高盼敏擔憂道:“你怎麼不說話?悅悅說你被雍先生帶走了,真是嚇死媽媽了,你跟雍先生,發生了什麼嗎?”
“我得罪了雍先生。”沈諳說:“他說我家裡的人一個別想跑,媽,現在怎麼辦?”
高盼敏臉色驟變,她猛地鬆開沈諳,厲聲道:“你到底幹什麼了,讓雍先生說出這種話!?”
“媽,你不是應該救救我嗎?”沈諳捏緊手指,“是你讓我去酒店的啊。”
“我讓你去酒店是為了……”
“為了把我賣個好價錢,對吧。”沈諳輕聲說。
高盼敏面色一變,“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這麼做?”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沈諳質問道。
她剛到酒店就覺得頭暈眼花,起初還以為是最近因為公司資金鍊斷裂的事情沒有睡好導致的,但現在想來,分明另有蹊蹺!
“這你都知道了啊,看來是我小看你了。”高盼敏收起來偽裝出來的關切,冷笑道:“算了,反正你現在得罪了雍先生,已經是一顆廢棋,我也懶得跟你虛與委蛇,是我給你下了藥,那又怎樣?”
沈諳握緊拳頭:“那公司資金鍊斷裂也是你——”
“你不會以為我真會那麼好心的留著你媽的公司吧?”高盼敏厭惡道:“只要一想起那個女人我就想吐,你真應該感謝你這張臉,本以為你能賣個好價錢,沒想到這麼廢物,白費我那麼多的心血。趁你現在還活著,你再最後做點對我有用的事吧。”
“悅悅想要進雍家的公司實習,你去跟雍霖說。”高盼敏理直氣壯道。
沈諳:“沈丹悅學的舞蹈,她進雍家的公司能幹什麼?我倒可以問問雍霖他們招不招保潔。”
“你!”沈丹悅氣得不輕,怒道:“你少在這裡挖苦我,我告訴你,最好乖乖聽話,難道你想你媽媽留下的最後的一點東西也化為烏有嗎?”
沈諳咬住嘴唇。
她當然不想,正是因為不想,她才會走進那家酒店,遇見雍逢州。
“你不是都要跟雍霖訂婚了麼。”沈諳道:“這麼一點小事,還要我去說?”
沈丹悅面色難看,雖然她現在成了雍霖的女人,但她很清楚,雍霖心裡只有沈諳這個狐狸精。
雍霖高中時候就出了名的玩兒的花,跟沈諳在一起後卻連親她都不敢,紓解慾望的時候找別的女人也都下了封口令,不許跟沈諳透露半點風聲。
上次要不是沈丹悅使了點手段,讓沈諳撞見雍霖和別的女人上床,雍霖這會兒還在把沈諳當成心肝寶貝寵呢。
“我真是看你這張臉不順眼很久了……”沈丹悅咬牙道:“以前媽總說你的臉沒有瑕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