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諳慢半拍地意識到雍逢州是在調戲她。
她輕咳一聲,“幹嘛要引起醫生的注意。”
“因為醫生今天好像有自己的心事。”雍逢州撐著下頜,慢悠悠道:“還不肯告訴我。”
沈諳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還是雍逢州對情緒的感知太敏銳,足足沉默了好幾秒後,她才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
撒謊了。
雍逢州一眼就能看穿沈諳這拙劣的謊言,但他並沒有拆穿。
這頓飯沈諳吃得心不在焉,匆匆刨了兩口就不吃了,雍逢州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也就沒有太關注她,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往常這時候,沈諳一般已經裹著被子在床上睡熟了,雍逢州也不會叫醒她,而是自己洗漱後就躺在她身邊睡去,今天推開臥室門一看,床上空空如也,沒有那個熟悉的小鼓包。
雍逢州蹙眉,轉身到了隔壁房間,果然就見那張已經久無人住的床上被子隆起,沈諳今晚睡在了這張床上。
這小孩兒在鬧什麼彆扭?
雍逢州走進房間,他本以為沈諳已經睡著了,到了床邊才發現被子一直在輕微地顫抖。
“沈諳?”雍逢州叫了聲,沈諳沒反應。
他把被子扯開,就見沈諳蜷縮成一團,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眼睛閉著,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你怎麼了?”雍逢州眉頭緊皺,“肚子痛?”
沈諳勉強睜開眼睛,但她的視線被自己的眼淚模糊了,看不清雍逢州臉上的表情,只能竭力搖搖頭。
“不是肚子痛為什麼捂著肚子?”雍逢州又探了探沈諳額頭的溫度,有些涼,並沒有發燒,“我帶你去醫院。”
“不、不用。”沈諳艱難道:“我只是……”
雍逢州冷聲道:“這麼大人了還任性?身體不舒服就要去醫院,我抱你起來。”
說著他去抱沈諳,沈諳吸了口氣,揪著雍逢州的衣領道:“你、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啊。”
雍逢州:“?”
沈諳無奈道:“我……我是因為生理期才痛的,已經吃過止痛藥了,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嚴重。”
雍逢州:“……”
雍逢州花了兩秒鐘來理解這件事。
以前還在情報部門服役的時候,他身邊圍著的都是一群渾身臭汗的大小夥子,女兵很少,後勤和醫生隊伍裡女性比較多,但雍逢州跟她們一年到頭說不上兩句話。
後來回到A城,想爬他床的人倒是如同過江之鯽,但雍逢州一個都沒看上,更別提什麼相處了,所以對於女性的生理期,他還真是不太瞭解。
“這麼痛,不需要去醫院?”雍逢州問。
沈諳臉色煞白,喘了口氣,“不需要……應該明天就能好了。”
“那今晚你就這麼捱過去?”
沈諳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畢竟她已經痛得睡不著了,便道:“我……去廚房衝碗紅糖水喝。”
雍逢州:“我叫傭人。”
“別了。”沈諳撐著雍逢州的手臂坐起身,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麼晚了,他們都已經睡了,我自己、自己去……”
雍逢州看她那踉踉蹌蹌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樣子,輕嘖一聲,將沈諳打橫抱起,“你一直這麼愛逞強?”
“這不是逞強。”沈諳說:“只是覺得不需要麻煩別人。”
雍逢州:“那我每個月給他們開五位數的工資是來幹什麼的?供著?”
沈諳呆了呆,“五、五位數?”
“怎麼?”
沈諳悲從中來——他們畢業的工資還不如在雍家當傭人高,這還念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