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禮儀特訓,吳嬤嬤回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五六十歲的樣子,身穿明黃色的繡金雲長裙,頭戴寶釵珠花,氣質雍容華貴。
吳嬤嬤恭敬地跪地行禮:“太后萬安。”
太后正逗著魚缸裡的魚兒,抬手示意不必多禮。
“奴婢侍奉您……”
“不用啦,你也辛苦好幾天了,陪哀家聊聊天……”
一旁有個宮女端著托盤站著,托盤裡放著魚餌和小工具。
太后問道:“吳嬤嬤,你見了侯府的大小姐,感覺怎麼樣?”
“哀家,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管這些孩子的事,費神……”
吳嬤嬤趕緊回話:“回太后,侯府小姐雖說沒在府里長大,但看著面容挺和善,性情也溫柔,奴婢刁難她,她也沒耍小脾氣。”
“哦,那還挺不錯的。她長得咋樣?聽說她身體不好,晴雲,你來說說,是不是真那麼弱?”
吳嬤嬤如實答道:“相貌中等,舉止大方,身體是有點虛,但沒傳聞那麼嚴重。”
太后冷笑一聲:“哼!天下女子那麼多,寧兒可真行,為了這麼個姿色一般的女人,竟然答應了哀家,婚後回封地,沒詔令絕不回嶺巖城。”
吳嬤嬤勸慰道:“寧王是冷宮那女人的孩子,這些年太后對他也不錯。再說兒女自有兒女的福分,太后別傷心了。”
太后信手扔下撥子,興致全無,宮女小心翼翼地攙著她離開魚缸,“哀家有些倦了,你退下吧。”吳嬤嬤遵命告退。
“小桂子,明日便是寧王婚禮,去冷宮將此事告知那女人,讓她老實些,莫要生事,如此寧兒方能安穩度日。”
“遵命。”老公公領命後便立刻前往冷宮辦事。
次日,天尚未破曉,丫鬟婆子們就已抵達雅居院。
顧嬌嬌猶在酣睡,春桃急忙將她拉了起來:“大小姐,快快醒來,莫要再睡了,該梳妝打扮了。”
顧嬌嬌緊閉雙眼,緊緊攥著被子:“我好睏啊,讓我再睡一會兒可好?”
“使不得,待會兒寧王便來迎親了,難不成要讓大小姐從被窩中直接被帶去拜堂不成?”
顧嬌嬌也覺得這般不妥,實在丟了臉面:“嗯嗯嗯……我曉得啦,這便起來。”
春桃一邊拉一邊拽,好不容易才將她家大小姐從床上扶起。
也不知顧大小姐究竟睡了多久,就這樣被無情地拉了起來。
顧嬌嬌此刻半夢半醒,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任憑著丫鬟婆子們為她更衣、梳妝、開臉打扮。
顧嬌嬌被這衛國嫁衣折騰得毫無脾氣,這衣裳竟是如此繁瑣,裡三層外三層。
還要梳著複雜的髮髻,戴上沉重的鳳冠,披著長長的披帛,她不由得懷念起曾經那件只穿過一次的婚紗。
一旁伺候的丫鬟提醒道:“大小姐,戴上冠、蓋上錦帕後,便不可彎腰低頭了,若有需求,您儘管吩咐奴婢便是。”
顧嬌嬌應道:“我知曉了。”
顧夫人在前廳等得焦躁難耐,索性親自過來催促:“快些吧!我的小祖宗,怎的還未裝扮好?”
春桃急得滿頭大汗,方才為大小姐畫好了一邊眉毛,可另一邊畫時大小姐卻打起了瞌睡,稍稍一點頭便畫歪了,又得擦掉重新來過。
春桃著急地說:“大小姐,請你清醒一點啊。”
顧夫人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好笑,她真不該讓孩子練習一整天的禮儀。看著她這都累成啥樣,真是心疼。
顧夫人感嘆道:“繁瑣的宮廷規矩太多了,真讓人厭煩,皇家媳婦不好當哦。”
管事嬤嬤過來催促:“夫人,寧王爺騎著高頭大馬,敲著鑼鼓朝著侯府趕來了,侯爺派奴婢來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