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元師兄何必興師動眾?我跟你回去便是。”他原本還顧及南隱寺的名聲,不想把事情鬧大,現在看來,為了自保,他很有必要選擇性地公佈一些真相了。
印元狠狠瞪他一眼,“算你識時務!”說罷將他綁起,帶頭轉身回南隱寺。
行不到數里,分岔路的茶攤上卻坐著兩道熟悉的人影。
紀拂塵怎麼也沒想到,晦覺方丈和印善會在必經路口等自己。
“阿彌陀佛!”晦覺方丈站起身,雙手合什唸了句佛號,由遠及近走來,印善跟在後面。
印元微愣,本能地後退兩步,卻又咬著牙上前,將紀拂塵推到方丈前面,虔誠地行禮:“弟子印元見過方丈師父。”
晦覺方丈搖頭,一臉嚴厲道:“印元,你為何罔顧師命來此為難紀施主?”
“並非弟子有意忤逆方丈師父,實在是弟子不能包庇破戒的罪人。”印元垂首道,頭也不敢抬。
“為師也不多說你,你回寺自領責罰!”說著朝紀拂塵走來,兩指猝不及防搭上他的脈搏,待探得果然內力全無時,才又收回手長嘆一聲道:“阿彌陀佛,一切自有因果報應,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戒真之事乃迴圈不爽,理應自食惡果。解開紀施主的繩子。”
“師父……”印元上前一步急切道。
“你無須再言!”晦覺方丈皺眉打斷他,又側身道:“紀施主,你雖曾為佛門俗家弟子,然自你破殺戒又私自離去那一刻開始,便與我南隱寺再無瓜葛!你自去吧,日後好自為之。”
“多謝方丈大師。”紀拂塵頷首。
印善不捨地望著他,上前一步解開他的繩索,又將手上的包袱轉遞給他,黑白分明的雙眼透亮晶瑩, “這裡面是我為你準備好的東西,不值得幾個錢,卻也都用得到。無論你在哪,記得給我來信。”說著,喉嚨動了動,眼裡漾起波瀾,定定地望著他,似乎要將這張臉的每個細節都有力地鐫刻下來。
紀拂塵點頭,握緊了他交給自己的沉甸甸的包袱,略覺酸澀道:“好好保重,別太老實,別老讓人欺負!”還想囑咐什麼,餘光瞟到印元背後那幾個面露不甘的和尚,又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印善心中湧起千萬波瀾,目光在他臉上流連良久,終於生生扯出一絲苦笑,最後看他一眼,掩去所有的情緒,口裡輕念著靜心經,退至晦覺方丈身後。
晦覺方丈望了眼紀拂塵,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期望最大的醜陋弟子,搖搖頭,瞭然地捋捋長鬚,轉身稍立片刻,待見印善跟上來,方才邁開步子回寺。
紀拂塵捏緊了柺杖目送他們離去,突然對著晦覺方丈拜了三拜。
晦覺方丈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偏了偏頭,微微側身,避過他的膜拜,唸了句佛號,絕塵而去。
紀拂塵心意難平,自從三年前帶他回南隱寺的晦明大師圓寂,他便把對晦明大師的敬仰全部轉移到了晦覺方丈的身上。
南隱寺,他原本以為他會毫無感情地來,全無留戀地去,可是真到這一刻,當他親眼目睹一師一友消失在山林之中,他的心竟怎麼也止不住波濤起伏。南隱寺是個好去處,也許當他做完那些事還會再回到這也說不定。未來那點事,誰又說得準呢?
他將包袱跨在肩上,瞥了眼旁邊一輛停了半天的豪華馬車,大步離去。
紀拂塵才走不遠,馬車裡突然跳出一人。那人一襲藍衣,含笑盯著他漸小的背影,身形一動,朝旁邊的灰衣小廝道:“真是有趣的一幕!藏身呀,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被喚作藏身的小廝捂臉道:“公子是想告訴我,公子又看上他了?”
藍衣人眨眨眼,嘆惜道:“藏身啊,你都變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
藏身置若罔聞,苦口婆心道:“公子啊,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