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多好!若你我只是仇人,我們之間便不會進不得進、退無路退,便不會如今日這般艱難,這般令人心碎!”
兩行血淚從眼眶裡流下,江蔚平斷續道:“那天夜裡,對你做了、那種事,對不起,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只盼把我這條命償還你,能讓你心裡好過些。文瑛,你別傷心,更不要自責,我欠你的太多太多,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現在你要把它拿回去了,我不怪你,真的一點也不怪你。你要好好活著,把我們的孩子、撫養成人,等他長大後,不要告訴他,他爹原來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請你一定告訴他,他很愛他的母親,也很愛他,願意為他們付出他的一切,包括生命。”
王文瑛傻坐著,任由懷裡的溫度一點一點冰冷,眼淚像流乾了似的,只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良久,眼珠動了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次抱緊了懷裡冰冷的人。
荀裕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又派人喚來劉顯仁,給她號過脈,確定無大礙,將她安頓好,才心情沉重地往回走。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看一眼緊跟在他身旁的沈鈞,頭一次,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沈鈞緊緊握住,嘆道:“這世間遠非相愛就能相守,拂塵,我們一定可以相守白頭。”荀裕默不作聲,卻暗暗握得更緊了。
沈鈞道:“眼下發生了一連串事,荀瑾也打過來了,拂塵接下來有何打算?”
荀裕想了想,斂容道:“當務之急是,死守落雁島。算上岷王的人,我們現在不足五萬人馬,而荀瑾手上卻有支二十萬的精銳大軍,若他們傾巢而出,必會選擇速戰速決。我們只有避其鋒芒,堅守不出,才有勝算可能。”
半晌無語。島上溼氣重,霧漸漸聚起。
兩人正走著,濃霧裡突然穿出一人來,人影愈近,面容漸清,卻原是胡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