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又想到了範逾的毒誓,不寒而慄。
慈烏煦暗中怪夜啼溫這些人,若不是他們突然出現,自己早就取了神桑果,自己的弟弟也不會死了。
而此時,悠揚的笛生傳出。
忽然,慈烏氏這邊的人全都昏睡起來,除了慈烏烈和慈烏煦。
慈烏煦怒道:“欺人太甚!”
夜啼溫突襲,他腦子也疼痛不止。
夜啼溫同樣是無缺者,他的笛子也有著非凡的來歷,神音頌德,在這樣近的距離下,誰也經受不住。
“咦……”神音戛然而止,夜啼溫大驚失色,神桑果竟然不見了,“怎麼回事?”
這下輪到夜啼溫驚怒了。
要知道,自從他見到神桑果的剎那,就已經施加了禁錮之力了。連著慈烏煦的禁錮之力,就是兩重禁錮之力了。兩大化龍士,兩重禁錮之力,竟然還沒有禁錮住神桑果,這也太邪門了。
“追!”隱隱然,神桑果的蹤跡還沒有消失。兩撥人馬,同時追擊。
……
範逾死裡逃生,僥倖之至,幸賴紅海屋。他著實沒有想到,豐州的寶果,竟然對瀛洲的化龍士的手段也有神效!這真是意外之喜。
由此觀之,海屋神樹絕非一般的神器可比。
範逾翻身下山崖,竄進文龍的石室。
文龍已經停止修煉了,他神情哀沮,略微轉頭,並沒有正視範逾,輕聲道:“賢弟,你去哪裡了?”
“我出去了一會。”
“我以為你離開了,舍我而去了。不過,你舍我而去,我也不怪你。文凰都舍我而去了,賢弟舍我而去,豈非天經地義?”
“仁兄,你化龍……”範逾覺得文龍有一些神神叨叨了。
“我覺得已經成功了,你看……”文龍露出了他的腳脖子,上面明暗相間的紋路,已經虛淡到幾乎不能以肉眼可視。
“但是,依舊沒有龍鳴,我感覺還隔著一層。薄薄的一層,卻不知道是什麼!”
文龍哀怨,彷彿看見了一個風光無限的世界,然而卻始終不能抵達。也怕這是一個幻夢,此景不過是在夢中罷了。
範逾心焦,急道:“仁兄,我們現在就要走,有化龍士在附近!”
文龍顯得無所謂,腦袋左右搖晃,道:“這是我和妹妹住的地方,怎麼能離開呢?我離開後,妹妹豈非很孤單?”
自己差點死掉,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緒。範逾暗中搖頭,文龍貌似強大,內心實在太脆弱了。哀憐若有益處,世間就不懼分離了。
範逾慍怒道:“文凰的死豈非沒了價值?”
文龍一愣,濁降而清升,恢復了常態。
範逾拉著他的手,極速離開。
“讓我和妹妹告個別!”文龍掙脫範逾的手,凝視著文凰的‘墓’,奄然道:“妹妹,哥哥暫且離開,改天再來看你。”
兩人立即潛行,剎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