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逾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場面,即便是高義也是手心滲出汗。十七門五宗四大家族齊聚一堂,來得全是大人物。不說修為和各種神異之相,僅僅是服飾就能開一個展覽會了。
“雍容華貴!”這是範逾唯一能想到的詞,也唯一能用得上的詞,用來形容過他們的穿著和氣質。
高山之上,一群雍容華貴的修士,不是神仙甚於神仙。和這樣的人物在一起,難免生出自卑的感覺。範逾等隨從們都站在角落裡,他是唯一的凝元境。
恢弘的大廳之中,松影坐在主席,他雙手一攤,又望大門道:“薛少孤宗主和胡仙兒宗主快到了,你們去把門開啟一條縫,讓兩位道友進來。“
“是。”弟子立即把門開啟,只露出一條縫,立即有兩道風捲了進來。
這兩道風很特別,有了生命的氣質,一如春風和煦,一如寒風凜冽。範逾正驚訝時,兩道風漸漸變幻,化作兩個人。和眾人一樣有鼻子有眼睛,有衣服有鞋子。唯一不同的時,兩人呈現半透明的狀態,像是煙霧聚成,又有微弱的光在邊緣流轉,展現出神異的質感。
範逾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松影笑道:“兩位終於來了。”
兩人點頭,卻沒有說話,以神識溝通道:“松影宗主久等了。”
“兩位宗主元神出竅越發凝實了,想必馬上就能騰蛟了,真是可喜可賀。”
“哪裡哪裡,還差得遠呢。”
原來這就是元神出竅,範逾終於知道了,元神出竅是訣別境圓滿才可以做到的,那是一片新世界,可以不受空間的束縛,是修士強大的標誌。
松影繼續說道:“兩位宗主整日操心宗門事務,想不到修為也是這樣高深莫測,叫人羨慕啊。”
眾人均道:“是啊。”
在座諸人,能做到元神出竅的,也就寥寥數人。
“那咱們就開始吧!”松影正了正身,臉上立即浮現出愁容,“數日前金羊門和敝宗同時受到攻擊,匪逆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如之奈何?”
薛少孤道:“金羊門的陸門主先說一說吧。”
“我能說什麼?薛宗主覺得我能說什麼?松影宗主覺得我又能說什麼呢?”
薛少孤不做聲,松影乾咳的幾聲,道:“有什麼說什麼嘛,不要有情緒嘛。今天找諸位前來,本來就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只要是為了我等好,隨便說,百無禁忌。唉~我們烈火宗也是一肚子憋屈,損失慘重啊,可不比陸門主的金羊門少啊。”
“我們十七門四大世家,一切都是以五宗馬首是瞻。可是,我們又得到了什麼?我們金羊門幾近滅門,五大宗可曾派來一個援兵?半個也沒有!”金羊門的門主陸流兒,雖然是一介女流,說話卻擲地有聲。
“我們有錯,我們承認。但是陸門主也不應全部怪罪於我們,這也不合乎實際情況。匪逆強大,人所共知。他們所馭的失常獸強大無比,他們的行蹤又神出鬼沒。我們當時想要救援,但是沒有及時得到訊息,等到我們得到訊息時已經來不及了。”松影沒有做聲,說話的是烈火宗的第一張老烈原。
“烈原長老,我問一句。當時我們第一時間發出求救訊號,你們五大宗派人來了嗎?”
五大宗的人不做聲,陸流兒繼續道:“這一次的大會,究竟是團結的大會,還是分裂的大會,這全都要算在五大宗的頭上。”
烈原道:“當然是團結的大會,不會是分裂的大會,陸門主請放心。”
陸流兒道:“我一介女流,又是藏海之境,本不想多說話,但現在是金羊門的門主,不說也得說了。如果五大宗認為你們能獨自剿滅匪逆,那麼這一次大會就沒有必要開,我們立即下山。”
“咳咳,陸門主這話說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