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裡還有一個生還者!”
黑夜之中,範逾聽見了呼喊聲,他立即爬了起來,心中想道:“怎麼睡過去了。”
範逾不知道,這一戰破壁、化蛇、受到重創、又吃了紅液,肉身的承載到了崩潰的極限,所以出現了昏迷不醒的狀況。還好,他運氣爆棚,如果此時還有敵人,順手一刀就能徹底帶走他。
範逾已經恢復了,但還是非常虛弱,又或者是新生的血肉筋骨還沒有適應,他爬起來時又跌了一跤
“師弟,慢點慢點!“一位藏海境的修士把範逾拉了起來,“這裡就剩下你一人了麼?”
“是的。”
“唉,死了好多人。”邊上有人嘆氣。
“嗚……還連累了鐵拳門。”一人又哭了起來。
戰鬥結束,金羊門的靈泉水被掠奪一空,死了4位長老,門主被殺。鐵拳門的三支馳援隊伍,也僅僅剩下十人不到。
範逾已經好了,但是仍舊隨他們,把自己抬了進去。大廳裡面,範逾聽到了一片哀嚎的聲音。所看見的是,缺胳膊少腿,身上有大窟窿,面目全非的……各種重傷、輕傷的修士,應有盡有……
範逾目光逡巡,發現了丁樗、徐圖等鐵拳門殘存的修士。他們身上蓋著毯子,只露出一個腦袋,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是否殘疾。
範逾等人暫時沒有回鐵拳門,被金羊門的人好生照料著。門中的備用法陣已經啟動,這個護山大陣也是極其強大的,非紫逆骨失常獸的巨獸之相不能攻破。隔壁,隱隱約約傳來彼此責怪的聲音……
“我們何必要抵抗呢?他們要靈泉水,拱手相讓就行了。看看現在這番模樣,我們拼死抵抗,靈泉水不還是被掠奪一空。”
“我不同意,如果那樣的話,金羊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敵人再強大,我們抵抗了,我們雖然輸了,但是金羊門還在,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眾人靜默了,話雖如此,可是代價太大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匪逆這一次出動的人可不少啊,僅馭獸者就有十幾位,許多都是赤鐵骨的失常獸。唉……那破陣的失常獸更是能浮現巨獸之相,真是強大無比……”
“不過咱們的護山大陣也不是吃素的,地光斬還是殺了幾隻強大的失常獸。那紫逆骨的山雞終於是血液燒乾,死掉了。可惜了,他們極為狡猾,專門選擇薄弱處攻打,否則非但不能那麼快攻破大陣,他們的損失也會更慘重。究竟,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咱們金羊門的叛徒還少嗎?這十年來叛逃的堂主、室主、大弟子等人就不下十位了……”
“唉,一半天災,一般人禍啊。只是,匪逆的數量怎麼這麼多,彷彿是一夜之間起來的。”那一個蒼老的聲音又問了起來。
“現在基本上漸漸清晰了,他們存在的時間也不短了。主要是散兵遊勇、拾荒者和豐州的生民組合在一起。”
眾人吃驚,他們不能理解,“散兵遊勇和拾荒者還好說,但是豐州的生民也有很多加入他們的麼?我們金羊門對生民很不錯了,每次的供奉缺斤少兩、時間不及時我們都不計較,也很少難為他們……他們為什麼還要加入匪逆的隊伍,我想不明白。”
“是啊,生民之中有優秀的人才,我們總是把他們帶到金羊門好好教導……誰知道呢,或許是受了脅迫吧,匪逆是很兇的。”
“唉……真是內憂外患啊。毫無徵兆,突然就走到了今天,這個時勢,我是不能理解啊。安安靜靜的修真不好麼,非要這樣打打殺殺,搞得整個豐州都不得安寧……”
“師叔說內憂外患,我覺得最主要的還是內憂。看看今天,我們金羊門幾乎遭受滅頂之災。但是,五大宗卻一個人都沒有派來,這哪裡還是聯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