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逾而去。
神桑果是何等寶物,是真仙的五色雲氣所化,比範逾這等倔強的下物要重要得多了。因此,慈烏烈也跟了上去。此地,只留下了馮老,被擊成重傷的慈烏焦,和那一頭人面獸坐騎。
馱樹的烏龜果然在不遠的地方浮現,它賊頭賊腦,似乎還在向範逾這邊張望。神態之間,卻又有一些憨態可掬,絲毫沒有發現即將到來的危機。
慈烏煦氣喘吁吁,望著小烏龜背上那一株樹,諦視而笑,道:“哈哈……果然就是!”
小烏龜也不管身邊的人,依舊慢吞吞的,彷彿是在媽媽的視線之內悠閒散步一樣,背上的小樹也絲毫沒有搖晃,可以看見上面紅色的果子,沉甸甸的墜在葉間。
神桑果就在眼前,慈烏煦志在必得。禁錮的力量早已縱橫而出,不僅播撒在虛空,也滲透了土木山石。
小烏龜沒有意思到自己被禁錮的羅網包圍了,它的嘴巴微微張開,似在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欣賞天邊那一朵盛開的雲。它自出生以來,就對雲朵極為感興趣。
禁錮之力已出,小烏龜不可能在飛天遁地了。慈烏煦伸手一撈,想要把果子撈在手中。斜刺裡,一隻羊蹄閃爍著光芒,朝著自己的手踏來。
隨之一個聲音傳出:“煦老大,你領著一幫奴僕,又在這裡欺負人呢?”
不需要抬頭看,聽聲音就知道的,這是夜啼氏的子弟。
來人騎在一隻山羊背上,手中拿著一個笛子。天青色的高冠,天青色的廣袍,似青雲之子,風度儒雅。同慈烏煦一樣一米九出頭的身高,同樣合乎比例的身形。
“夜啼溫,你想幹嗎?”慈烏煦大驚。
他的擔憂果然不是亂想,覬覦這神桑果的不止自己一家。
“我想幹嘛?你們全部給我滾蛋,神桑果是我的!”慈烏溫伸手去撈那小烏龜。
“是我們先發現的!”慈烏煦也立即出手,在夜啼溫和烏龜之間構築了一道牆壁。
兩人都是化龍士,夜啼溫比慈烏煦強大,可也強大不到視慈烏煦如同無物。
若慈烏煦鐵了心拼命糾纏,夜啼溫也不可能取得完整的神桑果。至少,要費一番手腳,最後可能會雞飛蛋打。
於是,他拍了拍手,“弟弟妹妹們,你們也全部出來吧。”
呼啦啦,又是一群人出來,其中四位,頭上全部生出滿月輪。
夜啼溫笑道:“神桑果驟然現世,你以為就你們一家知道麼?我們可是早就來了星雲森林,你們只是運氣比我們好了一些而已,被你們先看見了。可是呢,現在也不晚……”
望著這些滿月輪的無缺者,雖然是訣別士,可慈烏煦仍舊頭痛不已。夜啼溫足以鉗制自己,而讓其他人去取果子了,七弟必不能擋。今天這神桑果,可能和自己無緣了。
……
慈烏焦慢慢醒轉,不過眼睛依舊交睫,始終不能完全撐開。忽明忽暗的光線之中,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奇怪的人,又不敢相信。
馮老給他餵了一顆藥,道:“三公子,你怎麼樣?”
“大哥他們呢?”
“在那邊呢,大概三里處,神桑果出現了,他們取去了。”
“咦,那是誰?”慈烏焦的眼睛已經睜開了,看見了範逾,但是又不敢相信。此時範逾不僅殘缺了,臉也完全變形了,所以他認不出來。
“是範逾,快死了。”
“是被我所傷麼?”
“不是,是大公子出手。”
慈烏焦惱怒無比,英俊的臉龐終於變得猙獰了。他意識到,自己是徹底敗在此人手上了。失敗於奴,這是他不可接受的。顧不得重傷還沒有恢復,從馮老的懷裡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彎著腰走向範逾,想要手刃仇敵。